屋内昏暗,在白杨看到烟头时,烟蒂已烫到胡尔烈皮肉。
白杨快速掸掉烟头,从药箱翻找剪刀,声音变得生硬:
“宗王,你想没想过白汐为何突然那么大嗓门说话,我在这里都能听到?”
胡尔烈:......
“宗王该不会真以为白汐宁死不肯娶公主?只想嫁给宗王?”白杨边说边迅速又精准地剪开裤子上烧破的洞,清烫伤皮肉:
“被烫一下都钻心的疼,更何况被火烧?就算白汐不怕死也一定怕被烧死。显而易见,他知道你来了,所以故意讲给你听,让你认为他是被逼无奈,日后也好相见罢了。”
白杨弯下腰轻轻吹着胡尔烈腿上伤口,胡尔烈身子一抖把腿收了回去,又从烟盒抽出根烟点上,没再说话。
白杨:......
“婚房”门外,白汐听祭司大人一通念经。
“白汐啊,都怪我老糊涂,竟还把你当成大穹祸患,半时辰前,大西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西贤王和狼王勾结证据,我才知道竟是你先前占卜出来的!尔烈这会儿应该和金旭一起赶过去了。”
祭司大人眼球雪亮,迸出七彩光芒:
“白汐啊,穹朝这些年最深一根钉子,竟被你轻而易举就拔了出来,你真是我大穹吉星啊!”
白汐:......
这脸变的,几小时前不还可劲儿把我往炉子里推......
“应,应验就好。”白汐心不在焉回了句。
嘶,胡尔烈已经走了?不可能啊,白小吉不会看错主子,胡尔烈肯定在,一定能听到我说话。
“白汐,穹朝不能没有你,我们更不会让你死,所以今夜你和公主必须婚成。”
白汐:......
“大人,咱穹朝是盛行骗婚吗?”
“怎么能叫骗婚。”
“哦不对,口误,我意思是逼婚。”
祭司大人:......
“白汐啊,尔嫣公主可谓穹朝最美的姑娘,你莫非看不上她?”
白汐偷瞟一眼远处的公主,见公主垂着头转身往外走,旁边小姑娘直往她手里递纸巾。
完,被我惹哭了?
白汐摘下白小吉给的帽子,挠挠头,“没有没有,没有看不上。”
白汐嗓门扯得更大,生怕公主听不见:“公主国色天香,我第一眼见时就挪不开眼了!”
随后白汐又压低声音,用帽檐遮嘴怕公主听见,“但我一直爱的是胡尔烈啊,这你们都知道。”
声音虽然变小,但白小吉说过甭管多小声胡尔烈都能听见,所以也无妨。
白汐继续说着:“我若娶了公主,是对公主不公平,另外宗王得多伤心。”
耳室内,胡尔烈腾地站起来,碰倒了旁边铁桶,锈迹斑斑的铁桶吱呀着滚到门口......
白汐仿佛听到什么动静,视线飘去地牢大门处。
我就说嘛,萌蛋子肯定在。
白汐说得更起劲:“如果我娶完公主活下来,但永远没法面对胡尔烈,我承诺过这辈子只嫁给他,绝不反悔,所以我甘愿一死,反正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耳室里,白杨踢开铁桶,挡住要出门的胡尔烈:
“宗王这是要去西北吗......”
“......”胡尔烈咽了咽喉头,“白汐不知道我在地牢,大祭司跟他说我去了西北,他那些话不是故意说给我听。”
“......但刚刚我还听到他夸赞公主,说第一眼见就挪不开眼,显然是暗示他愿意跟公主结婚。”
“他不愿意,他宁死都不愿意。”胡尔烈嘴角扬起笑容,霎那又消失,眼角盈出泪光,“白汐这傻子,为了句承诺命都不要......”
白杨:......
“不可胡闹!祭司大人从白管家肩膀直接飞到白汐头顶,“你可知今夜你头发就会掉光,若不及时圆房,你都活不到明日!”
白汐:......
白汐立刻把帽子戴回头上,他知道自己快成秃子了,现在根本不敢照镜子。
“咳,要是能让我自然死亡,白汐感激不尽,那就请大人在我死后再把我焚烧吧。”
祭司大人:......
“白先生?”白管家忽然上前半步把手机递过去,“是宗王的电话......”
白汐一听是胡尔烈的电话,紧张得胸腔翻江倒海,刚要接手机,白管家又补一句:
“宗王让把免提打开......”
白汐:......
“咳。”白汐轻咳一声,接过手机打开免提,“......喂?”
“白汐。”胡尔烈声音又闷又湿,但说出的话却像尖锥凿进冰里:
“你知道我一贯翻复无常说变就变,所以不要把时间和生命浪费在我身上,既然公主看上你了,今夜你不从也得从。”
白汐:......
“你人搁哪儿呢,有本事当面跟我说。”
胡尔烈顿了下,没搭白汐:“老白,你去跟祭司大人商量下,是给白汐下药,还是用铁链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