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哥从没跟白管家红过脸,这冷不丁吼出一嗓门,白管家着实愣了半晌,凝重脸庞也松动了。
“别,别吓唬自己,你先去测下再说,但愿是我多想了......”白管家说完背过身去。
平头哥:......
“对不起,刚才我,我有点......”
“没事,你快去吧。”
“......好,等我信。”
话音落地间,平头哥已眨眼射出窗外,直接飞去二楼白汐房内,白小吉此时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腰板笔直,看着不像坐沙发,倒像是坐在硬板凳上。
在平头哥飞进来的瞬间,白小吉被钉子扎似的弹起来,一脸焦灼看着平头哥。
平头哥则径直悬停到了白汐唇边,缓缓将一根只毫米宽的细长测试条轻轻伸进白汐唇缝儿里。
在之后静止的一分钟时间里,平头哥身上的羽毛一根接一根炸起,他在心里不停念叨:没事没事,没事的,一定没事!
白小吉一动不动没敢靠近,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条试纸正一点点从白汐嘴里抽出来。
随后两根狰狞的血色横杠,像两根烙铁一齐烫伤平头哥和白小吉的双眼。
白小吉眼睛一闭,晕倒在沙发上。
*
黑暗中,白小吉被一人的声音唤醒:
“小吉?醒醒小吉?听说你晕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小吉倏地睁开眼,看到金映雪惨白的脸颊,他腾地坐起来抓住金映雪的胳膊:
“不好了姐姐!白,白汐染上了病毒,就是几年前横扫穹朝的那个病毒!”白小吉面若死灰,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都怪我,怪我没照顾好白汐的身体,但他怎么就莫名染上病毒了?怎么办啊姐,我该怎么向长老交代啊。”
金映雪倏地把白小吉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慰着:
“别怕,也别慌,没事的,我现在立刻用别的方法再联系长老试试,你先在屋里休息一会儿,等我消息。”
“......好。”
金映雪从城堡后身一排房子里走出来,步履飞快。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红绳将马尾绕了几圈固定住,嘴角再也抑不住地高高翘起。
白汐从梦中醒来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窗外此时已射进阳光,还有一轮血红太阳。
他看到屋里昂首挺胸站着一排鹰族士兵,身上鼓鼓囊囊穿着防护服。
阵阵兰花香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那轮血阳在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此情此景白汐感觉见过。
擦,怎么又做这个噩梦......睡吧睡吧,你翅膀没被砍,另外你什么时候见金映雪穿过那种金属的连体铠甲?肯定在做梦。
白汐念叨着翻个身又闭上眼。
金映雪的声音却远远传来:
“去!把白汐押送青峰坛,即刻焚烧!”
“是!”
第69章 第六八颗 变天
祭司大人隐在巨大阴影里,身子一动未动,声音沙哑如干裂树皮,从半空幽幽传来:
“之前有迹象时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我!”
“怪我,怪我没当回事......”白管家下巴挨在胸上,声音似蚊蝇,“大人,那现在如何是好。”
“怎会发生这种事。”祭司大人自言自语,随后从大树上落下来:
“立刻将白汐隔离在房内,把城堡里下人全部疏散,切记不可声张,更不能告诉尔烈。”
“是。”
祭司大人长长叹口气,“既然箭已离弦,现在只求尔烈能一鼓作气扳倒西贤王,所以关键时刻绝不可让他分心。”
“是。”白管家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伸出胳膊让祭司大人停落在手臂上:
“大人,您说我们是不是该将白汐送到我父亲那儿?这些年团队也一直研究应对当年怪病的方法,想是应该不必再使用极端手法......”
“绝不能将白汐送过去,万一让他瞧见医院里那二人,岂不露陷了?让你父亲派医师过来更稳妥。”
“是,还是大人想得周全。”白管家赶忙又低下头:
“不过,今早医院的白杨发来消息,说是王小伊突然跟他提出分手,还把送她的车还了回来,白杨让我问宗王下一步该怎么做......”
“虽然她已和白汐离婚,破镜难圆掀不起多大浪,但保险起见,还是继续让白杨挽留她,用更多金钱。”
“是。”
祭司大人在白管家手臂上来回踱步,“另外你去跟金旭也说下,待他那个副手金州从医院康复出院后,立刻把他派去别处,万不能让白汐瞧见。”
“是。”白管家拿捏片刻还是接了句:
“金州是金旭最得力手下,派去别处实属可惜......其实金州当年是戴着假发去白汐公司应聘,在取而代之后,他也只和白汐有一面之缘,白汐肯定忘了他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