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瞬间轻松了，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抬胳膊要去钩胡尔烈肩膀，结果又变向挠了挠自己的头：
“成，走吧，晚上你带我哪儿玩儿去啊？”
胡尔烈发现了白汐临时转向的小动作，皱了下眉似有不满，故意抓住白汐挠头那只手的手腕，拉着他走出包间，声音低沉下来，“秘密。”
白汐：......
快出饭店大门时，白汐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偷偷瞥了眼发现是顾凯鑫打来的......
白汐：......
“那个，你先出去叫车，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出来找你。”白汐边说边往卫生间跑。
一进厕所白汐立马接起电话，心说鑫鑫大哥幸亏打的不是视频，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一直没接，所以改成打电话了。
“喂？鑫鑫大哥，刚才不好意思，手机静音没接到你的视频电话。”
【哦，没事，我知道你应该是......变回金雕了吧，所以不方便接。】
“哦......那，那个......”白汐寻思着还是不跟顾凯鑫解释太多了吧......
【对了，你吃午饭了吗，头还疼吗。】
“哦，吃完啦，头早就不疼了，”白汐正说着，看到左手还握着刚才挠头时抓掉的一撮头发，里面隐约夹着几根白发：
“嗨，就是最近有些掉头发，不过上班那会儿更严重。”
【......掉，掉，你开始掉头发了？掉得严重吗？】顾凯鑫声音突然干哑，隐隐发颤。
“不，不严重，老毛病了，鑫鑫大哥你不用担心。”
【恩......汐汐啊，有件事我还想重申一遍，我真的不介意你是金雕还是变回人形，所以要是方便......以后我还是想跟你视频，因为，我想见你，不论你是人是鹰，我都想见你......】
白汐：......
白汐：？
白汐咔吧咔吧眼，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脑子里嗡嗡直响。
“好，好的......”白汐木讷应承下，又成了结巴，“鑫，鑫鑫大哥在，在外地拍戏，也，也要多注意身体。”
【好，那就先这样吧，明天见，汐汐。】
“再，再见鑫鑫大哥......”
挂了电话白汐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僵硬转过身，猛然看到胡尔烈正直直站在门口，目不斜视盯着自己......
白汐：......
瓦雷格擦！！
“那个......那个，刚才是，是是顾，顾......”
白汐结结巴巴话没说完，胡尔烈面无表情走到水龙头前，打开最大水流，哗哗哗洗了两把脸，水珠沿着银色发丝颗颗滴落，胡尔烈一转身大步走了。
“诶？不是萌蛋子！我和顾凯鑫没聊别的。”白汐立马追出去，“你刚才应该听到了吧？就是因为之前我被你点了穴，所以我不是对顾凯鑫那个，那个啥来着......”
白汐边说边发现胡尔烈的脸更黑了......
“嗨！总之就是顾凯鑫以为连累我生了病，所以打电话来关心两句，总之你别多想。”白汐扯住胡尔烈的胳膊：
“既然咱俩交往了，就得互相信任，你别忘了，我可是把顾凯鑫送我的珍珠都扔了，签名也撕了。”
胡尔烈遽地停住步子，低头微微吸口气，轻轻吐出来，声音有些颤，“恩，相信你。”
一直沿途跟着胡尔烈和白汐的平头哥，此时蹲在饭店旁的一颗大树上听着二人对话，不知怎么突然腿一软从树杈子上栽下半截。
白汐：......
白汐余光看到那个熟悉子弹头，一转头使劲瞪了平头哥一眼，甩下头示意让他闪远点儿。
胡尔烈此时已弯腰打开车门，“上车吧。”
“哦好，咳。”
*
青云峰后山一座两层楼高的木屋别墅被遮天古树挡住阳光，好像这样还不够，每扇窗几乎都拉着帘。
只有一扇窗大敞，金映雪一身皮衣坐上窗台，此时手里擎着根香烟，远远看着白小吉朝别墅这边走来。
阳光把男孩的娃娃脸照得更加柔软可爱。金映雪深深吸口烟，慢慢吐出来，眼前浮现出胡尔烈当年那张稚嫩的脸庞。
浮现出自己从战场身受重伤回来，差点儿死在这栋房子里，那个十四五岁少年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说病好以后要带自己远走高飞，这仗谁愿意打谁打......
“大穹王朝你不要了？”
“不要了，我只要姐姐。”
看着眼前的少年英朗俊逸，幽潭般深邃孤独的眼睛望着自己，伴随一句“我只要姐姐”，差点儿就让金映雪忘记仇恨，抛下一切跟他一起天涯海角。
金映雪甚至还看到胡尔烈写下了求先知长老寻找下一任灵鹫的信......
香烟孤寂地燃着，金映雪的眼睛一点点模糊， 嘴角却甜甜翘起，当她看到白小吉走到门口时，突然跳下窗台，掐灭香烟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