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都懵了。心道,这,任务自动完成了?
突然,斜着飞出一脚,踢飞了车夫的刀。将许安平抱住。车夫趁势逃跑。
许安平昏迷,星柠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一睁开眼,第一时间就来掐人喉咙。他还记得要杀死那个车夫这件事。
童心尘不明所以。梗着脖子说道,“喂你醒醒,是我。”
星柠这才松手。发现是他,童心尘。又想起和这个友人的约定。
星柠心道,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让他恢复记忆,自己就可以回天了。
星柠试着说了一句:“星沉,你相好来了。”
发现后者一脸茫然,星柠知道他记忆尚未恢复。只得放弃他,自去找解药。
童心尘发现他神志不清,还在到处摸,又摸不着。干脆自己上手,一手扶着人一手给他把怀里的香囊拿了出来。
“是不是这个?”童心尘问。
星柠点头,伸手要拿,却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童心尘打开香囊,发现了好几包药粉。打开来,一一放到鼻尖闻了一下。味道古怪,都是他没见过的草药。
拿手指沾着舔了一口。苦艾为君药,可是这臣药好像……
是青宣毒虫的尸体!
呸呸呸!剧毒!
童心尘吐到舌头都快麻了。突然想起许安平之前就说过,“用什么?你的咋咋呼呼冒冒失失?”
心道他看人真准。
气得童心尘一指头敲这个昏迷的罪魁祸首泄愤。
之后,童心尘又拿着香囊思索起来。他贴身放着的,应该是常用药。香囊里药这么多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管用。童心尘不敢贸然用药。
冒牌车夫早趁乱跑了。真正的车夫黄伯此时正好提着裤子回来了。
童心尘见了,气不打一处来。“黄伯?你去哪里了?不是让你看好姑爷?”
黄伯无端被骂,心生不满。
黄伯心道:一个大男人得像娇妻美妾一样护着。我可是童家第一护卫,虽然是18年前。要不是因为你是二少爷,我才不会你。
嘴上只得道,“二少爷,对不起咯!我看姑爷睡得正香我就去小解了一趟。我很快的。”
童心尘摇摇头,“靠你真靠不住。你去百乐门,找杜鹃姑娘过来。不是。还是先帮我打个热水……”
车夫已经跑去找人了。
童心尘,“跑这么快的吗?”
童心尘只得自己将人扛起,施展神行之术上了百乐门二楼。
许安平此时意识已经昏迷。身上异香更浓。童心尘俯身仔细嗅闻,发现那是和清虚玉璧一样的味道。
那是古籍上写的春芫草。
传闻,水月升最讨厌这种药草。因为这种药草诱得万千妖怪流口水。
星沉祖师爷就偏爱这穿春芫草做的衣服。
水月升惹他生气,他就披上,故意在人面前晃悠来晃悠去。
在书上看到此事,何春莲批注,星沉此人性情十分恶劣。
依杜鹃所言吃过药,药效发作,许安平身上那春芫草的异香也就慢慢散了。门口那一张张嘴也擦擦口水,合上了。
童心尘摸摸他额头,始终无法放下心来。“他怎么还在发烧?”
“我来看看。”
鹿白白说着,拿他额头温起了黄酒就鹿肉脯。给童心尘一顿好揍。
童心尘抱着人,有些茫然。他想起当年。他和那个小福下棋快要输了,小福就努努嘴啊嗯念,一问念的就是千字文,和现在的许安平一样。
童心尘心道,你长大了,现在马洪福身体里的又是何人呢?
“刚学会分身就一分为三,累不死你我杜仲跟你姓!”
“好啦好啦,有劳爹爹了,爹爹最好了啦。爹爹你去煎药吧,好不好?”
听着杜鹃和她爹的争吵,童心尘大概了解了几分内情。
看来,是他跟鹿白白学了分身之术,学得很快都惊呆了鹿白白。过分勉强自己。结果就是变得脆弱。这不?被人捅一刀就直接栽倒了。
杜仲不情不愿地去煎药。
熙熙攘攘的人都走了,剩童心尘照顾妖化的许安平。
他一点点拨开人脸上疯长的藤蔓。痴迷地看着那张精致的脸。
许安平抱着人腰趴在床上,全身脱光,只有腰间盖了薄毯子。像条打童心尘腰间长出来的美人鱼。
耳垂上长出蜿蜒曲折的藤蔓来,一条主茎盘缠着耳廓往天上走,一路分生出三五枝柔软的枝叶来,衬在如墨的秀发旁,显得人儿那硬朗的侧面线条也柔和了几分。童心尘一碰,那枝叶便娇羞地垂下去。使得这看似柔软的耳饰没有一丝娘气,反而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一根而百条,其枝间如竹节柔软。
果真是书上说的,清虚玉璧旁长出的春芫草。
春芫草疯狂生长,被许安平体内鸩毒毒杀消弭成烟。春芫草不屈不挠再次生发,又被覆灭,不放弃地又继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