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气息吐在耳侧。童心尘脸一红,被逼得步步后退。扶着墙角,愈发觉得许安平人高马大,压迫力太强。
许安平很满意。扯过缎带,一步步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不能让别人给我绑头发。必须你这个掌门亲自出马?”
两人的眉眼快要凑到一起了,许安平却又撒了手,断了这分暧昧不明。弯腰拍拍他衣服上的尘土。笑话道:“风尘仆仆,慌慌张张。我没猜错的话,你收到消息的瞬间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亲眼看见我与人没有私情才放下心来。是也不是?”
童心尘久居烟花之地,也不是等闲之辈。眼一睁一闭,已然恢复冷静。拍开他想挑下巴的手。
他眼里冷漠电得许安平心头一痛,不敢造次。
“跪下!”
许安平闻声跪下,又被揪起来,亲了一口。
“我不是谁的转世。我就是我!你的星子已经死一千年了!现在!以后!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偷吃,你什么大计也不用筹备了。我直接招天雷给你挫骨扬灰!”
“这么凶?”
童心尘瞪他一眼,许安平火速收起嬉皮笑脸,认真听他说什么,进了我童家的门就休想出去我童心尘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敢惹我?振夫纲在这里@#¥%三天三夜%%%叫你突破&&极限&&生¥#@
人走了。许安平呆呆地咬着发带,怎么绑也绑不上去。
他后知后觉地想,怎么又说不过他?他的星子怎么投胎成了这种流氓!
更没想到,他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讨厌这些粗言秽语。
他靠墙蹲下捂着脸。指缝藏不住笑声。
童心尘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妈呀!这些话脏得他呀!羞死人了。
童心尘忙完出来,正巧撞见鹿白白和马修文在打。插手进去,三两下擒住了马修文。
据李狮湖所说,许安平的大小事务如今都是他在管。
“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我只是马家的晚辈,和童家有些金银寿衣纸钱方面的生意来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计划不计划的。”
“还嘴硬?小娴不也劝过你吗?”
马修文闻言紧皱眉头。
马小鹇确实提过和虚静派合作一事。但他还在考虑之中。
鹿白白看他不言语,急得拉过他轮椅,迎面催促道:“你知不知道小隼为什么这样做?沧州驻军看上了义庄背后的势力,试图拉他做自己谋反的粮仓。小隼烧毁义庄,保住金矿。三百里!她一个两百岁不到的小妖能有多少修为拿来这样挥霍?”
马修文,“他根本没跟我谈我有什么办法?!”
“他要怎么跟你谈?怎么谈?什么都不查就知道骂人。你骂完了你痛快了?若是鸢儿还在,怎么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僵?你不行!就别拿贤妻良母的幌子困着鸢儿!和我们合作!放开鸢儿!”
当年马小鸢嫁给他之后,沧州那块地交给了三子马小隼。听说那小子喝醉酒烧了清平县义庄。马修文就是为了此事奔赴沧州,臭骂了他一顿。那小子不服气,直接开八百里禁制,让谁也找不着他和金矿。
原来,内有隐情。事情闹成这样,马修文也自知无能。
方才许安平说漏嘴。他才知道,这鹿肉脯是妻子和许安平定下的暗号。特意嘱咐他数三片,就代表着,第三个金矿出事了。
方才许安平屡次试探。如今又由外人口中说出来,还是很伤自尊心的。
“我和鸢儿的事,与你无关!至于你,”无法反驳的他只能将矛盾转向了另一个人。“你来做什么?”
许安平把每个人要做的事情都分开。不知全貌。但他总要有人联络各处吧!这个人就是马修文。不过现在,童心尘更关心他们二男一女的感情史!
“听八卦。”
鹿白白一巴掌将他从听八卦的天堂打下人间。“我和鸢儿清清白白!天地可鉴!你不是要保护他吗?快点说!”
“是是是,就是,”童心尘揉揉肩膀,收起戏谑的笑脸。终于认真起来。“在这个独木桥上他走得太快、走得太猛,我就是他的保护绳。这,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知道他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再决定怎么去保护他。和我做个交易。你把所有事情告诉我。我帮你和马小鸢离开马家。你不亏。”
有人帮他接手这个烂摊子。怎么算都不亏。
但是……
他犹豫间摸到了怀中剩下的鹿肉脯。想到家中爱妻,又生出了无限的勇气。
马小鸢虽能力出众,却是生来不耐阳光。一晒脸上就会干燥、发红、掉皮。
成亲之前,他答应过,会做那遮风挡雨的大树,守护她和孩子。
他不能因为困难而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