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个蠢驴!都是自己人,好好说话不行吗!”
达伤有错在先,不敢顶嘴。抱着大刀站得笔直。
许安平抻抻衣服,装作不经意地怨道。
“我就想回自己家,吃个饭。怎么这都不让我进去?出什么事了吗?”
达伤闻言警惕起来,抡起了大刀远远吼道。“关你屁事?少打听!”
许安平身子后退半步,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你闭嘴!”达恭骂完人,给他轻拍后背安抚。嘴上仍是不松。“我知道,可是现在掌门正忙,任何人不能进去!你在外面等着吧。”
“忙。忙什么呀?吃饭时候了都。”
脱了罗袜,三两下正了骨。达恭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如他所说是小事情这才放下心来。又拍怕他锦衣上的泥尘,扯直了。
看着他恢复往日的容光焕发。这才给他一点点揉开淤血,一点点说起屋里的事情来。
“掌门不是赢了掌门之战吗?”
“他赢了什么?”许安平明知故问。
“也对。那几日你不在古芳苑。”
达恭便给他细细说起掌门之战中,童心尘的英勇。
三天前童心尘头顶横幅一张,桌前放书一摞,百刻香一盘。
掌门印高高挂起,牵动着无数弟子的心。
横幅上大字写着:“不论方法,不择手段。赢了我,你就是掌门。速来挑战。为期八个时辰。过时不候。”
一开始没人敢试,都在围观。
童心尘闲得要死,干脆一本旧书盖头睡大觉。
约午间时分,达常叫嚣着“掌门轮流做今日到我家”,大步向前走,鼻青脸肿地被抬走。
许安平也听闻此事上门来看看。不成想是要跟他对战。便果断舍弃了这掌门之位。转而到处教人,培养一个傀儡。
奈何个个都不争气。直到他瞥见了萧腊八。
“道长,你掉东西了。”
“谢谢。”
萧腊八伸手要拿,许安平却不轻易给他。
“请问你掉的是这本《雷祖心章密旨》还是这本《茅山九龙水法》呢?”
萧腊八给他胳膊一巴掌,抢回了书。“《茅山九龙水法》啦!我哪里用得了雷法?”
“对。那就用雨。别老是琢磨会不会雷法。我师父说过,一个男生再怎么琢磨也生不出孩子来的,不要勉强。”
萧腊八噗噗笑,连日来的自我否定都随着这一番打闹烟消云散。
许安平招招手让他过来。提议他,“你擅长雨就用雨吧。”
小喇叭不解,“雨有什么杀伤力?”
“暴雨!瀑布!雨下得大,下的地方对,也可以很有杀伤力的。”
他俩怎的如此亲近?上次也是,他和小喇叭关系未免太好了点吧?
童心尘不自觉紧握住手中长生剑。下一个来挑战的是萧腊八。
“镇木,祷雨,十方众生清净觉圆满。”
萧腊八谨遵教诲。将阵眼设在对手的鼻子!上下颠倒,雨下到鼻子里面去!
童心尘手舞足蹈挣扎着。水汽让他难以呼吸。
“南火,隐形,九宫神境三光表!”
许安平担心起来。念咒隐身,绕到他身后,伸手解除了他鼻尖的阵法。
童心尘似有所觉,抬起鼻子试图蹭蹭他。奈何没有解开金刚不坏之身,咣当一声,撞得许安平指骨几乎碎裂。他还不能叫别人发现,忍着疼不叫出声。
“你没事?那我走了。”
童心尘一把拽住他,“等等,下一个是何敢为。”
许安平定睛去看,来人臂环咣咣作响。那一身腱子肉不是何敢为还有谁?
瞄了一眼童心尘这细胳膊细腿,许安平无奈叹口气。“你说你为什么这一出呢?”
“因为你想要这个掌门。所以我必须抢。”
许安平心梗。屈指敲他一个爆栗。又砸到伤处,疼得狂甩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你到底想干什么。”童心尘瞥一眼他腰间,不见血,稍微安心了一些。“你不告诉我腰间的伤怎么来的,我就自己查。你休想跑。”
“磨磨唧唧的好了没有?”
何敢为热身半晌了,童心尘还在那里一个人碎碎念。等得不耐烦的他吼了一声。
童心尘不会许安平耳边的唠叨,一举手欢喜道,“来了来了!我们比三轮,第一轮雷法,第二轮武术,第三轮你我都不擅长的占卜。”
这很公平,何敢为点头同意。
许安平拉过他怨道,“你怎么可以跟他比武术?你连我都打不过!”
“你关心我呀?”
许安平火速把手放开。狡辩道,“怕你死了。”
“死了不是更好?”人死了到望乡台知晓前尘往事,你可以跟你的星沉祖师爷相聚了。说不定可以殉情手牵手一起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