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平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把孩子带来。右手一伸便将敖武细小的脖子个握住,不敢使力。话里倒是霸道得很。“你敢不答应?”
敖武哼一声,宁死不屈。“我乃西海龙王六百六十六子,敖武。你休想拿我来威胁父亲大人,我们敖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演得那叫一个有模有样。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许安平心里偷乐,嘴上仍恶狠狠。“西海龙王听着!不想你家敖武葬身此地就乖乖听我说,速速将这海水喝干,放我等逃出生天。否则,你儿性命难保。”
“哎呀呀!可恼也!你居然威胁我!龟丞相!你不要拦着我!”
龟丞相手脚慢了一点,跑上来抓他袖子的时候西海龙王已经提前说到剧本的,“我今日定要救出我儿!”
看看对面又看看自家帅气亮相四方步的龙王大人,他急中生智扑通一声跪下,也哎呀呀叫起来把这戏演下去。龙王大人三思啊!不可不可等话是脱口而出。
西海龙王老泪纵横,向四方鞠躬,言尽此中无奈。待附近山神、水神都一一冒出头来,学着龟丞相的样子重复好几遍“龙王不可”“龙王三思”这出戏才算演完。
那西海龙王,一张嘴就把西海水吸干。岛上众人撒丫子跑到岸上。那敖武在许安平背上都等到睡着了。
入夜,西海龙王再把水吐出来。
许安平如约归还他儿子。两人各自哼一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以示交恶。这才分道扬镳。
入海之前,西海龙王吩咐道,“龟丞相,今年的汇报里记得把我写得帅一点。”
龟丞相眉眼都抽抽。“你很帅气地,受人要挟?”
“正是。”
龟丞相想辞职回去养蚌生珠。
“星沉师兄,我回来了。”
元幻清一把推开坐忘派大门。俏皮地跳进来,扮个鬼脸。
童心尘喜出望外,眼角眉梢藏不住笑意。“小师妹!”
“我也回来了。”
白松明紧随其后跳进来,吐出了舌头。
童心尘脸一拉,“所有人,备战!”
坐忘派弟子听令纷纷抽出长剑。
“开玩笑开玩笑。别生气。冷静冷静。你快点来救场!”
白松明果断后退,拉出身后一人。正是许安平。
许安平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也回来了。”
解开误会,告别众人,他们不约而同地往回走。回家去。
一片寂静的夜里没有月亮。如墨的世间,亮起萤灯一盏盏。脚步声一前一后。烛灯照亮了前面的一小段路。
持灯在前的童心尘突然站住,一抬头,满是惆怅。
“月亮出来了。”
后面的人闻讯抬头,月色将他的脸一点点照亮。
“是啊。”
“什么时候走?”
他不敢问是不是不走了。不寄予厚望才不会失望。
“今晚不走。”
成亲那晚的小把戏,他竟然也学会了。
童心尘呵一声,想笑,两颗泪却滚落下来。
“我教什么你都学得很好。”
童心尘还以为至少这几天可以和和美美。结果许安平奔波忙碌。一会儿找他七位师叔下棋切磋,一会儿教坐忘派弟子起阵。就这,他还能找到时间把那鸿雁苇上簪做完!也是绝了。
童心尘对镜自照,问身后人,“好看吗?”
许安平给他将簪子摆正,笑道,“好看。”
掌门今天戴了新簪子!
得知消息,一下子涌上来好多人。坐忘派知他俩关系的弟子们纷纷挤了过来。吃早饭的这一桌加了一张凳子又一张凳子
“我爱人做的。这手艺,外面可买不到。”
“我保证天天带在头上,秀死你们。”
“哎呀呀谁让我家安平这么厉害?又会做簪子又会做镯子……”
童心尘被弟子们围在中间。肆无忌惮地宣扬他们的恩恩爱爱。
得到掩护的许安平悄悄问身边的元心明,“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白松明拍拍胸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许安平,“我可能要死了。拦住心明。别让他救我。”
白松明,“我儿子,不用你说我也会看好他。你自己小心。”
许安平得到意外的关心。有点惊愕。抱拳谢过。“多谢关心。”
暖风吹人醉。童心尘顺着许安平目光看去,白松明孤零零站在远处像一座墓碑,全身冰凉,离开。
再看许安平,依然很和善,但是怎么看怎么装。童心尘心有不祥预感。
“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杀云霁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想出一份力。”
“我们力量小,但是在外围守卫以防万一他跑出来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