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午饭时分。童心尘一句饿了,许安平便张罗了一桌好饭菜。
吃着饭许安平也没有消气。“万一书里写的是假的呢?”
“那就在这里陪你一辈子呀。”
“胡闹!”
即使安全过得了守阵通道,那他一路打上顶楼不可能毫发无损。只能有一个由。
“谁带你来的?”
水南天放下筷子,低下头,举起手来。
童心尘思念成狂。抚着锁妖塔大门日日捶打、痛哭。
某日倚在门上睡着了。身子一歪,倒了进来。
水南天近日伤势渐愈,偷偷渗入锁妖塔守护大阵来,以求助他一臂之力。发现异样,第一时间赶到察看。
一看地上那熟悉的面孔,不禁惊叫出声。
“师娘?你怎么来了?”
童心尘深知此人自己错认成星沉祖师爷啦。决定将计就计:“嗯,你师父呢?”
“师父?”水南天奇了,“以前你不都叫他宝贝儿亲亲我的心肝儿什么的吗?”
童心尘当场心下一凉。完了,被发现是冒牌货了。战斗吗?等等,好像没有出手。
果然,水南天下一句就问,“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这不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嘛!
“我这不是道歉来了吗?他人呢?”
水南天带人避开耳目上顶楼。李连生嗅到生人气息钻出来看看。瞥见是虚静派童心尘,第一次妖邪大战身上雷击的旧伤疤不禁隐隐作痛。
待他将人带到,李连生也问过他,“你就这么随便放人进去?你不怕他害你师父?”
当时水南天一是知道没有谁有那个本事害得了他师父,二是他鼻子不会闻错的,他身上就是师娘的味道。
如今被怪罪,水南天一力承担。
“师父师娘,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水南天拉锯子的声音响起来。饭桌上所有人都一龇牙,掏掏耳朵。
现在算是声带修复失败的时期。不能太多说话。许安平好生安抚。
吃过饭,童心尘吵着说自己簪子坏了要许安平给他补一下。
这簪子主体是银,镶嵌了鸽子蛋大的翡翠,八卦纹暗布,相当考究。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到断面这么齐的,像是切豆腐一样手起刀落那种平的切口。可这不是豆腐啊!这是银!
重新锻造会毁了原来的八卦纹。考虑到是他娘亲的遗物不是常用的,不考虑实用性,用花丝镶嵌,最大限度保留原来的样子。
跟着童唯利学了不少手艺。断簪修复自然不在话下。
他在锻银拉丝,童心尘在旁边问东问西。叮叮当当真不觉得这里是囚牢。
“明天再来咯。”
许安平一把将腻歪的人推开。他如此突然的态度转变让童心尘愣了一瞬。
“天仔不知道你已经转世,不要让他伤心。等他伤好了我们会离开。”
原来又是演出来的郎情妾意。
童心尘眼里一瞬落寞但很快开心起来。“如果我恢复记忆了呢?”
许安平闻言期待了一瞬。是不是他果然藏着掖着要给自己一个惊喜?看到童心尘眼内没有往日得逞的奸诈,心知不是,顿觉失望。
“你并没有恢复记忆。”
童心尘知道这个记忆是非找回不可了。那之后呢?他还是他吗?
童心尘垂眸,从腰间拔出一支银簪抵在自己脖颈上。
“你做什么?你冷静一点!”
许安平马上慌了,退后了好几步。童鑫尘撞柱的悲剧历历在目。他不得不防。“你先放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你是不是一定要那个星沉回来?是不是我童心尘就不行?”
“不是不是。”慌乱中瞥见那簪子上的鸟羽纤毫,往日时光融上心头,他更加心痛。
在这一刻,许安平也分不清是因为星沉不舍得他,还是单纯不舍得童心尘。
“你说的,要不要死一次试试。”
啊!
许安平闻言无比悔恨当初让星柠出来。
那一晚他没有醉!
星柠你害死我了!
童心尘闭眼,声如冷冰。“好!我成全你们!”
夺下簪子,拥人入怀。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身手了得。
“不要不要。”
他哭着囫囵不清说着不要他要你这些话。
纠缠九世的爱恋在这一刻变得清清楚楚。
直到他抱得太紧,童心尘痒得扭捏起身子。
许安平直觉事有蹊跷。放开人一看,哪里来的眼泪?哪里来的痛苦?这人奸计得逞,笑得嘴巴都合不上!
他愤愤地把那张脸当面团揉。“你这个奸诈小人。”
童心尘不直气也壮。反正,他再怎么蛮横胡来,对面这人也一定会宠着他、纵容他。
“我就是这样的小人。没有你家星子正直善良乐于助人真是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