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虞冷笑，“那是你活该。”
“我不管，你就要对我负责！”
“……”
无取闹的小屁孩。
慕虞想起小时候的商序，经常动不动就闹小孩子脾气，现在这样的他，让他觉得有点亲近了。
慕虞躺回去，踹了他一脚。
“滚出去。”
商序盯着他看，他嘴角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心里突然舒服了一点，委屈地看着他，声音低沉。
“今天我生日。”
慕虞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开挂看了眼时间，时间过了十二点。
“已经过去了。”商序又说。
这次，慕虞终于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委屈。
商序：“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
慕虞无语，“又没有人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怎么会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那你不应该主动去了解吗，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
无法反驳。
等等。
他什么时候变成男朋友了？
“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我们同床共枕，朝夕相处，还接吻，你不是我男朋友是什么？”商序直气壮。
“……”男朋友是比情人好听一点，但也意味着要负更多的责任。
慕虞不想搭他。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是你自己不长嘴，对别人抱有期望，就是会失望的，怪谁？”
商序不说话了，沉默的坐在他身后的一片黑暗里。
那种沉默，仿佛要被黑暗吞噬，不断下沉，如果没有人拉他一把，似乎会掉入深渊之中。
慕虞心情烦躁，还是翻了个身把人拽过来，商序栽在他怀里。
他的手放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拍了拍。
第12章 竹马归来（12）
慕虞语气淡淡的。
“但也不能完全怪你，主要还是怪管家阿姨，她应该提醒我的。”
商序越被哄越委屈。
可又觉得，自己想要的太多了。
他都愿意哄自己了，还要怎样？
商序就这样把自己安慰好了，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死死抱着他的腰，“那你下次不能忘了。”
慕虞一顿。
下次？
那不就是下一年了吗？
他还要等一年？
慕虞没有说话。
空气里安静下来，慕虞打了个哈欠，正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呢喃，裹挟着无比沉重浓烈的情绪。
“阿虞……”
慕虞又睁开眼睛，眸光微暗，“你不会把我当替身了吧？”
商序不说话。
慕虞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被他当成了小时候的自己的替身，这很不合。
因为他感觉到，商序想睡自己。
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友情变质？
…
深夜，慕虞沉沉睡了过去。
商序睁开眼睛，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的脸，仿佛要将他的容颜镌刻在心里深处。
他对慕虞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
大概是十八岁那年。
慕虞死后，他彻底和商家决裂。
离开的时候，他满心仇恨，幻想着一定要毁灭商家，毁灭商齐，为慕虞报仇。
可他太天真了，离开了家，偌大天地，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
他在桥洞底下住了一年，一睁眼就是和那些流浪汉一起去捡瓶子，勉强维持温饱。
那是他最昏暗无光的一年，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慕虞的脸，睁开眼，为慕虞报仇就是他活下来的动力。
一年后，是慕虞的父亲找到他，为他带来一个贵人，那人是国外的商人。
他和那个人出了国，在那边上学，同时和商人一起学习商业方面的东西。
他成长得很迅速，很快就可以和商人出席各大商业场合。
他游刃有余，风生水起，拿着并不多的本金，却赚得盆钵满盈。
也就是那一年，他身边围绕着许多男男女女
在各种场合中，他不免看到那种画面。
他也是个有生需求的正常人。
某一天晚上，慕虞再一次出现在他梦中，不过却是长大了的样子。
醒来之后，床上一塌糊涂。
他对慕虞的感情早就不正常了。
慕虞一直都是特别的。
即便是小的时候，慕虞也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存在的，而是唯一，他渴望的，眷恋的存在。
所以从感情上面的转变，商序几乎不需要适应时间。
所以，他怎么会认不出他呢？
第一次见面，即便他改变了容貌和身份，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面前的人是心心念念的他。
只是当时，他逃跑了。
因为怕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毕竟，慕虞是死在他面前的。
他的尸体，也是他亲眼看着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