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议道:“紫虚看着年幼,实则是四大仙帝中仙龄最长的人,他好棋,若能在棋技上赢了他,便有可能得他青睐。”
“只是有可能啊,我下棋不行,”祢荼道,“得老师教了。不过,时空镜中同一时间只能容纳一人,没办法两个人同时进时空镜中,那要怎么学棋?”
方思议道:“我会时空之法,恰好是三百六十五倍时间,你在时空镜内,我在外面同你下。”
祢荼拿出时空镜,递到他面前。
方思议接过。
祢荼很干脆地进到镜子之中。
修为突破古尊后,祢荼能调动古器时空镜的本源之力,心念一动就能改变镜中世界的模样,原本的水榭蒲团消失无踪,变成古色古香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棋盘,顶上是露天的。
祢荼执黑,在棋盘右上角落下一子。
过了好一会,白子都没有动静。
祢荼疑惑:“老师?”
自从方思议修为恢复,回归到原有的无情无欲,祢荼对他的称呼也变成了仙尊或者老师,相较于仙尊,“老师”这个称呼反而亲切点。
方思议的声音从头顶“烈日”处传来。
“我动用时空之法不能分心,需要先布置一番。”
祢荼在镜内空间等了许久,干脆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棋盘上落了颗白子。
祢荼捏着黑子,又占了个角。
对面白子亦然。
在他们专心对弈的时候,外界瞬息万变。他们的属下秦祺等人暗中走访各界,招揽各界上位者,与此同时也遭遇了不少围杀,对他们动手的人藏头露尾,但他们很清楚那些人的来历。
“必是天界之人无疑。”
“天帝想要除掉我们,让新天帝无人可用。”
“好在有吞天兽跟着我们,关键时候可以进吞天兽的体内空间。”
祢荼藏在镜子里,就在方思议的手中,天界想动手也根本找不到机会。
她夜里下棋,白日就在销金楼里消磨时光,看盘下整个销金楼的寒钦仙帝和花魁吵吵嚷嚷,两人时而冷淡,时而热烈,她则是住在楼里,
和死水般的方思议相顾无言。
祢荼修炼耗费了十余年的时间,而学下棋花了五年,只是晚上下棋,在镜子中便是近千年的时光。
难以置信她下棋要达到方思议的水平,需要耗费这么久的时间。
但祁溟等人异常惊讶,仙尊的棋技出神入化,祢荼竟然能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赶上他,实在是天赋异禀,不愧是天帝之姿。
仅仅是赶上,很难说碾压,祢荼跟他下棋,能做到胜负五五开,或者四六开,姑且算是出师了。
寒钦仙帝和软玉还在人间,仙帝成了销金楼的主人,耗费大量财宝新修了大楼,让里头的姑娘小倌们只吟诗诵词弹琴唱曲,不用接客,红极一时的销金楼成了风雅之地,颇受文人墨客的青睐。
祢荼坐在雅间,吃着蜜饯。
“你这么闲吗?”寒钦仙帝来到她身边。
朝夕相处了这些年,这位仙帝终于不是一口一句仙后了。
祢荼道:“当然了,我就想闲,就想一直闲下去。”
寒钦仙帝道:“我知道你的来意。”
祢荼看了下旁边的软玉,她以为至少要等到太初星君回归,或者两人成亲之后,寒钦才会跟她谈这个,毕竟寒钦的一贯作风,比起出手搅弄风云,她更喜欢袖手旁观,就连太初的事,她都能忍着不参与。祢荼摆手道:“我能有什么来意,我先声明,我都是被逼的,被他逼的。”
寒钦仙帝看了下身形几乎透明的方思议,道:“是仙尊要来管我的闲事,这倒是怪了。”
“闲事是我想管的,但别的都是他逼的。”
寒钦仙帝略错愕地道:“你不是帝星吗?”
“我是。”祢荼道,“但这跟我想不想当天帝,没关系吧。”
寒钦仙帝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祢荼道:“我想终止战争。”
软玉道:“我也想。”
寒钦仙帝便要用法则仙纹屏蔽气机。
祢荼挥手抹去了仙纹的痕迹,道:“多此一举,倒显得欲盖弥彰。”
寒钦仙帝一顿,她的仙纹禁制,祢荼竟然能抹除!
祢荼道:“如今的六界局势,你怎么看?”
寒钦仙帝忽地立起眉头:“战争与否,天帝说了算,他界之兵犯我天界,天界岂能不反击!”
祢荼道:“所以我去天界,又去他界,与各界上位者来往,为的是止戈。”
寒钦仙帝道:“仙尊逼你作甚?”
“他非说我是下一位天地共主,我说不想,他便要跟我断交情,你说我跟他都成亲了,他还跟我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