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心也在旁边一个劲儿推波助澜:“就是啊,我觉得这个课题好像没什么不对吧?还是说李哥你不知道啊?”
李勉本来就是一个性情高傲的人,自然容不得别人说他不行,于是很快中了套,大方地说:“怎么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很多凶手为了掩盖受害者真正的死亡原因,会利用一些外在因素,长期荼毒受害者的身体,导致量变引起质变,最后死亡时如果不是有经验的法医,是查不出死因的。”
他琢磨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说一些例子出来,仰头看到南乔和杨言心一副崇拜的表情,最终还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比如降压药和柚子如果长期同时吃,到达临界点,血压会骤降,死亡后看起来就像心脏病发一样。”
南乔猛地颤了颤,仿佛看到那块陈年旧布慢慢被掀开,真相渐渐显露。
“那……”南乔紧了紧拳头,“李哥有没有相关的尸检报告可以给我看看?”
气氛突然严肃,李勉眼神里再一次闪起了防备的光,他莞尔一笑,客套地说:“不好意思,这种属于私密的东西了,当然不行。”
南乔暗叹这个老东西实在太难搞了,都这样了还不上钩。
不过眼下只有从李勉这里才能找到突破口,不管怎么样,都得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南乔向杨言心示意了一下,后者立马领悟,下一秒便捂着肚子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我去趟卫生间,李哥你们先聊着,这白天吃东西太杂了,我都拉了多少回了。”
等杨言心急匆匆离开卡座往卫生间那边去以后,南乔便坐到了她的位置,并且缓慢朝着李勉身边靠近。
他的眉眼冷俏,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垂眸时可以看见浓密的睫毛,尤其是当嘴角似笑非笑时,给人一种冰山溶解的柔和之气。
李勉细细地盯着这人,手指却悄无声息地朝着南乔搭在沙发外侧的手指靠近。
“李哥,刚刚言心在这里我不好说,其实我通过心分析,看出李哥有个地方貌似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李勉心上颤了颤,却依旧假装冷静:“哦?哪里不一样?陈同学可以说说。”
南乔将脸凑近他几分,笑得十分诡异:“比如……喜欢男人。”
时间突然静止,那劲爆的音乐此时却也凝固了,那些在舞池中央群魔乱舞的人显得如此滑稽可笑。
李勉动了动了喉结,彻底被这样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吸引了,他的声音开始变得不连贯:“陈同学心学学的可比法医学更好。”
南乔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排斥,强迫自己将手覆在了李勉的手指上,继续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同类之间的吸引吧,不知道李哥对我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李勉被蛊惑了,一种认同感油然而发,几乎是瞬间就点了头:“有,太有了。”
南乔抿着笑,挑了挑眉:“那……我们不如找个地方细细谈谈尸检报告这种私密的东西?”
李勉咽了咽口水,刚想答应,可是眼前突然一花,一个伟岸的身影像块布一样从面前越过,紧接着强硬地拉着南乔就离开了卡座。
南乔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粗鲁地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人少的地方带,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遇到流氓或者医闹的家属,所以二话不说就拼命挣扎起来。
“你是谁,干嘛的?”
然而下一秒那人将脸转了过来,阴沉沉的表情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陆平舟眼珠子都要瞪掉了,牙齿嘎吱嘎吱响,一字一句地说:“南医生,四年不见,我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欠收拾。”
南乔愣了愣,很快停止了挣扎,任由陆平舟将他拉扯到卫生间转角处的一个花坛边,这里几乎没人看得见。
陆平舟放开他的手,在原地缓了很久,可是始终平息不了心里的怒火,语气也十分不悦:“告诉我,你刚刚打算跟那个中年男干嘛去?”
南乔觉得他和陆平舟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了,加上对方现在十分激动,而他又有正事要办,一时半会肯定解释不清,所以干脆不解释了,直接说:“你别管,我有很重要的正事处,过后会找时间跟你说。”
“你有个屁的正事,到处撒网勾引男人,跟人上床就是你的正事是吧?你一个医生要不要点自尊啊?我还以为你只是跟我揪扯不清,现在看来你跟谁都揪扯不清,你就这么寂寞?”
陆平舟已经气得失了智,不仅是对南乔的放纵,更是对他这么三心二意的态度冒火,他一直觉得南乔是个洁身自好又纯情的人,现在却怎么看怎么像个荡男。
怎么可以脚踏三只船的?他陆平舟这么有魅力的男人都这么专情,怎么这个医生会这么滥情?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