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伸出手来抓住诸葛承的下巴,动作之快让诸葛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抓个正着。
“他在汉人的地界上呆了这么久,只是跟着你们这些汉人学了些喜欢男人的没用把戏吗?”
抓住诸葛承下巴的男人不但不松手,反而用力地捏得他颌骨生疼,他凑近诸葛承的脸,带着典型的游牧民族厚重味道的气息喷在了对方的脸上。
“可汗他到底喜欢你哪里啊,不如让我也尝尝吧?”
214.
诸葛承失算了。
并非是因为他的对手思维如何精巧诡谲让人难以捉摸,恰恰相反,正抓住他下巴威胁的男人一眼就能让人看穿。他的行为逻辑简单地像头野兽一样,而正是这种毫无掩饰的单刀直入反倒是一举制住了想法弯弯绕绕的诸葛承。
诸葛承真是万没想到他一个男人,会在自己的帐篷里被一个深夜找上门来的素未谋面的胡人直接用强。但好在诸葛承哪怕失算至此,也还远未到绝境,在胡人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并非如他们想象中那样孱弱。
在男人看不见的身后,一块被摆在帐篷角落不起眼的石头无缘无故的先膨胀再收缩,继而像热水沸腾一样地冒起泡来。
“请你自重,我劝你还是放手吧。”诸葛承脸上并未见任何惊慌表情,他的无奈语气更像是年长者在最后试图劝告安抚无法无天失了控制的顽劣孩童。
而男人讨厌明明已经被他握在手里的弱者,在一个合该是低人一等的位置抬着头“俯视”他。在这一点上,诸葛承真是个再典型不过的汉人了,一个败者偏偏还要配上一个高傲的灵魂,好像有了这些,他们已经明确了的失败就会显得更高贵一点一样。
男人一把扯开了诸葛承从刚刚进帐后还来不及解开的披风,露出了其下与胡人完全不一样的汉人服饰。
“汉人的衣服就是麻烦,不过倒是挺好看的。”男人依旧用过分凑近的无礼姿势在那评价着,而诸葛承只是越过男人的脸望向了他的身后。
原本圆润的石头上长出了很多凸起,进而像面团一样逐渐拉长,渐渐的,这些面团开始有了四肢和尾巴的形状。
“这里毕竟是我的帐篷,我也并不是真的和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你如果不打算在这里做到直接杀我灭口死无对证的话,总是要面临到现在乱来的行为后果不是吗?你可以不用在乎我的下场,但至少考虑一下你自己的未来,毕竟无论你说的那些话里有多少无稽之谈,但我和陛下挺熟的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男人的手已经开始撕扯诸葛承身上的布料,但他却还好整以暇地在那劝说。也多亏了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再加上诸葛承镇静自若地在原地站着,所以明明已经是个在用强的场面了,但实际情况却还没有那么的不堪入目。
“如果你现在松手、后退、离开我的帐篷,那么目前为止发生的这件事情就会仅止于你我之间,毕竟我去到处宣扬现在这种情况——”诸葛承说完还低下头看了一眼在他胸口的衣襟处乱摸的男人的手,好在汉人的衣着层次繁复,这男人借着酒劲弄了半天也只是把它扯乱了而已。
“于我个人一点好处也没有,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你们汉人真啰嗦,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一堆废话,真不像个男人。”
单手搞不定诸葛承衣服的男人索性放开了他的下巴准备改用双手,如果都到了这种程度还在性考虑事后阿拓会怎么追究的话,那的确不太像是一个胡人男子会做出来的事。
“唉……”
诸葛承再度抬起头,在男人的身后,长出四肢和尾巴轮廓的石头近一步地塑形完整,爪子的样貌在那些尖利的指甲成型后一一呈现。在流体的石头完全长成老虎的形状后它如同火山岩浆冷却般重新凝固成了固体。
这头石质的大猫踏着无声的步伐走到男人的身后,在诸葛承的叹息里直立起身子,前掌一掌拍在了男人的脖颈之处。
男人直接朝着另一边的地上栽倒,留下依旧站在原地的诸葛承又是一声长叹,后者蹲下身体检查了一下男人的脉搏。
“还好没有弄出人命来。”
在那个男人私自摸进诸葛承的帐篷并冲动地用了强之后,诸葛承的立场也是一样的尴尬。他毕竟没有办法因为这点过节就真的杀人灭口。
毕竟他身为一个人尽皆知的阿拓这边的人,还是个身份尴尬的汉人,无论出于何种荒谬的由,一旦出手伤了贺兰部的人就会把事情变得很敏感了。谁知道本来就在施压阿拓的贺兰部会不会揪住这件事情不放开始大做文章,继而逼迫阿拓真的放弃他目前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