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今日没有出门……”姜扶笙声若蚊蚋。
陆怀川想不到赵元承会闯入他们的卧房之中,闻言便问:“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他不想说出“和离”二字。既然在一起了,他不可能和她分开。
“我怕连累你……”姜扶笙眼圈红红看着他:“夫君,读书时你救过我一命;成亲前你也帮了我一次;成亲后待我更是无可挑剔。赵元承现在这样,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受过。要不然我们就……”
她想了一个下午,能找到的理由只有这个。
“扶笙。”陆怀川打断她的话,将她双手捧在怀中:“陆家虽不比良都侯府如日中天,但他若真欺负到你头上来,陆家必然也不会与他干休。他想动你,必得从我尸身上踏……”
“别说。”姜扶笙掩住他唇,感动道:“夫君待我的心意,我都明白。”
“以后别再说傻话了。”陆怀川牵着她在桌边坐下,盛了热气腾腾的冬笋汤递给她。
姜扶笙接过来,知道这话题是说不下去了,便没有再开口。
待她用过饭回房后,陆怀川到门口去。
琥珀恰好在门口守着,见他连忙行礼:“少爷有什么吩咐?”
她是在外头伺候的二等婢女。
陆怀川朝她温和地笑了笑:“少夫人今日出门了吗?”
“没有。”琥珀摇摇头。
陆怀川又问:“可曾有谁来见过少夫人?”
“也没有。”琥珀道:“天气寒冷,少夫人一整日都在屋子里,没见有人来见少夫人。”
陆怀川点点头,温声道:“好好照顾少夫人,我不会亏待你。”
“是。”琥珀连忙应下,看着他进屋子去眼底燃起了憧憬。
*
腊月二十三。
姜扶笙被陆二夫人硬拉着去坊市采买了一些过年要用的东西。
打算出发回家时,遇见了帮自家母亲采买东西的陈婉茹。
“金金。”陈婉茹拉着她的手,温婉且欢喜:“我们好久不见了,去茶馆吃盏茶说说话吧。”
“好。”姜扶笙笑着答应了。
她想起陈婉茹之前和她说的话来。这件事在她心中始终是个问题。她和陈婉茹从小要好,不想有隔阂,有疑问也该问清楚才对。
况且说清楚了,或许她和赵元承的事情就有解了。
两人各自和自家长辈说过之后,便挽着手进了茶楼。
陈婉茹要了一个雅间。布置清雅,也无人打扰,正是好友们聚在一起说话的好地方。
两人先问了对方境况,闲聊了一会儿。姜扶笙嘬了一口茶,才望着她道:“婉茹,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问你。”
“你说。”陈婉茹也看向她,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盏。
“那日,你给我转述赵元承所言,是不是骗我了?”姜扶笙径直问。
她想了这么久,心中已经有了定论。虽然是在询问,但语气却很肯定。
陈婉茹面色顿时一变
,摇摇头道:“没,没有。是持曜亲口说的。”
“我和他见过面了。”姜扶笙直言不讳:“也问过他了,他说没有。我也仔细想过了,他没有杀胡姨娘的必要。婉茹,我们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陈婉茹脸上血色一点点褪了下去:“金金,我……是宥齐的意思……我不好意思拒绝,也是为了你们二人好,毕竟宥齐对你那样好……”
她尴尬极了。
毕竟是多年好友,被识破的滋味并不好受。
“没有别的吗?”姜扶笙依旧望着陈婉茹。
之前,她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想过一次之后她就明白了陈婉茹的心思。
陈婉茹只比她小了一岁,却到如今也没有说亲。赵元承杳无音讯之后,陈婉茹就生病了,并且要去山上修行。赵元承回来之后,陈婉茹“恰好”修行结束。
如此种种结合在一起,她若是再想不明白那就不是傻,是特别傻。
陈婉茹转开目光:“别的……”
内心隐秘之事,她从未向任何人揭示过。今日也一样。
“你心悦赵元承。”姜扶笙帮她说了出来。
陈婉茹脸色一下涨红:“金金,你别瞎说,我没有……”
“婉茹。”姜扶笙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是不是?”
陈婉茹心虚地转开目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这是好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姜扶笙语调软软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