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鼻子,她低头问手腕处的白蛇:“小白,你说谁会赢?”
白蛇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觉得谁也赢不了。”祝荷悄声道。
起初晋王认为自己胜局已定,他与祝练修炼的功法旗鼓相当,俱是天圣教镇教功法,而今他魔功大成,反观祝练却使不出多少内力,晋王占据了完全的上风。
他也确实也伤到了祝练,抓住机会断了他几根经脉,可他并没有降服祝练。
渐渐的,晋王发觉了不对劲。
“你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似的?”晋王惊骇道。
祝练嗤笑,懒得回答,他确实使不出多少内力,体内气息混乱,可那又怎样?
晋王面色凝重,难道孔雀胆对祝练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该死,失算了,这个怪物。
不对,孔雀胆绝对有用,哪怕武功再高强,服用孔雀胆后绝对会内力尽失,哪怕祝练是怪物,也不可能抵御得了此毒。
孔雀胆本是早就失传的毒药,晋王清楚自己想打败祝练只有借助此药,是以多方打听,后知此药方藏在皇宫,他遂杀了“晋王”取而代之,费劲功夫找到丹方,又花费大量时间找到所有制丹的药材。
天底下仅有这一粒孔雀胆。
祝练只是在强撑而已,莫要被他吓唬到,念及此,晋王坚定心志,决定使出全部功力施展自己最强的一击。
“受死吧,祝练。”晋王暴喝一声,凝聚全身功力,使出快如闪电的一剑,剑势蚀骨阴寒,叫人毛骨悚然。
见状,祝练一手执伞,一边沉腕旋剑,暗暗调动内力,五脏六腑立刻钝痛,宛如被沉重的铁锤击打,被尖锐的锥子搅弄,痛得无法呼吸。
他以为自己中毒,是因为背上的伤。
适才和晋王搏斗周旋,祝练也是在强行调动体内的内力,每调动一下,内脏就受到极大痛苦,不免吐出好几口血,身体剧烈颤抖。
可绕是如此,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分心去探听身后祝荷的动静,知晓她离去,他放心下来,眉眼带着冰冷的笑意,挽剑舞动。
祝练对着饮血剑吐出一口血,鲜血溅在上面,犹如在血海上点缀的梅花,旋即饮血化作一道血光,空气登时被撕裂,铺天盖地的嗜血剑气划破了天际,形成锋利的旋风,尔后迎面对上了晋王最强的一击。
轰——
剑光像烟火一般炸开。
地面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尘烟弥漫,碎石四溅,树木断裂,枝叶化为齑粉,空气中满是尘土和血腥的气味,产生的冲击肆虐,几乎可以震碎人的经脉肺腑,叫人痛不欲生。
哪怕祝荷离得远,也感觉到那股气浪的威力,脑袋嗡嗡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探出头,待烟雾散去,祝荷看到落在地上黑伞,伞面破烂,像炸开的花。
谁赢了?
祝荷心惊肉跳,紧张地定睛看去,如她所想,似乎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晋王狼狈地靠在树下,口吐鲜血,身上遍体鳞伤,一只手臂血肉模糊,瞧着奄奄一息。
而晋王的对面不远处,祝练握剑半跪在地,沾血的银发委地,身体肉眼可见地战栗。
晋王瞥见自己的手臂,森白骨头清晰可见,血流不止,咬牙道:“该死。”
俄而,祝练抬起头,慢慢撑直身体,歪了歪头,颈骨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他轻蔑道:“你已然走火入魔,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晋王:“哈哈哈哈,笑话,本王不是你的对手,那你倒是来杀了我啊!”
耀眼的阳光撒下,祝练的银发熠熠生辉。
他注视晋王手臂露出的骨头,糜丽艳冶的面庞浮出狂热而阴森的笑,期待道:“用你的骨头做灯笼肯定很好看。”
他记得祝荷送过她一盏兔子灯,但因为生气,兔子灯被他毁掉了,祝练觉着可惜,所以想着给祝荷回个礼,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正愁用什么做比较好,这下问题解决了,用骨头做最好。
用漂亮的骨头做出来的灯笼定然会非常好看。
祝荷肯定会喜出望外,说不定会奖励他呢。
祝练笑盈盈,诡异的面孔与灿烂的笑容形成强烈的割裂感。
祝练:“看来还不能就杀了你,得我抽了你的骨头再送你归西。”
晋王冷笑道:“有本事你就来。”
话音未落,已成强弩之弓的晋王突然垂死反扑,迅速挥动袖子,眨眼间,他的袖口飞出数枚银针,祝练从容不迫用剑挡住银针。
就在这个时候,祝练突感气血不受控制翻涌,五脏六腑顿痛,猛然吐出血,感知再度变迟钝,加上晋王突然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