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若是谁害你跌下池塘,必然离你不远,我将今日当差的下人都叫过来,你一一辨认了,必然能找到害你之人。”
“我,我……表哥,我~”秦晚求助地看向翟修远,柔弱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
“够了,不过是府中下人疏忽而已,林姑娘好生约束一番便是了,何必闹大。”翟修远沉着脸色,淡漠开口。
“翟大哥连当时的情形都不知道,也不曾查验过,便已经咬定是我府上的人疏忽了吗?”林清羽似与这两人杠上了,偏不肯揭过。
翟修远沉默了。
“我府上的这些人都是皇后娘娘与景晗哥哥亲自替我选来的,你们的意思是说他们为我选的人不靠谱是么?”
面对林清羽的质问,秦晚不敢再说话,翟修远亦是沉默不语。
翟修远未必相信了秦晚的话,只是这毕竟是他的表妹,姑母唯一的女儿,不过是觉得自己是她唯一的倚靠了,寻了个借口想回到靖王府住罢了,他又有什么不能成全的,因此便顺着她的话说了,却是没有想到林清羽竟有这般大的反应。
“清羽,够了。府上下人长久未受管束,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这两日我便亲自替你管教一番,绝不叫他们敢再出现此等纰漏。”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晗开了口。
他偏头看向秦晚:“既然府上你住不惯,那便跟修远回去吧。”
“可……”林清羽还要再辩驳几句,却是被萧晗以眼神制止了。
“修远。”纪诺禾平静地看着翟修远,两人对视了半晌,眼中是旁人看不懂的神色,他始终沉默不语,最终还是纪诺禾败下阵来,她偏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秦表妹受了风寒,不宜见风,我去让人给马车封严实些。”
看着纪诺禾失落转身离开的背影,林清羽愤愤不平。
偏翟修远却是愣在了原地发呆,没有追上去,林清羽更是恨铁不成钢,“翟大哥,千年修得共枕眠,缘分得来不易,还望你珍惜,不要等将来失去了,才来追悔莫及。”
林清羽冷冷抛下这句话,便愤然转身出去了。
萧晗朝翟修远点了点头,便也跟着出去了。
翟修远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叫人难以琢磨。
秦晚不敢出声打扰,却见他忽然动了,提步却是要出去,她着急出声,“表哥!”
翟修远挺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我会叫个有力的嬷嬷将你抱出去,你且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屋里又只剩她一人了,秦晚攥紧了手下的棉被,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即便已经知道了真相,你也还是会追上去么?
她究竟有什么好,自己半点也不比她差,表哥为何不肯多看看我?
直到拳头关节泛白,她才慢慢松开手掌,嘴角扯开一个裂缝,带着些疯意。
没关系,至少她马上便要住到靖王府去了,只要跟表哥住到了一起,还怕赶不走那个鸠占鹊巢的贱人吗?
——
回宫的马车上,林清羽气得不想跟萧晗讲话,坐在了他的对角线,硬着脖子,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萧晗支着脑袋,无奈一笑:“怎么,还在生气呢!”
“哼!”林清羽的头更偏了些,恨不能只给他看个后脑勺。
萧晗气笑了,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气性这么大了?
“那秦晚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你又何必把她留在自己府上闹心?”萧晗耐心劝解着。
“景晗哥哥明知她不安分,又对翟大哥有着觊觎之心,却还是同意她住到靖王府去,纪姐姐与翟大哥还能得以安稳吗?”林清羽气鼓鼓地转过来瞪着萧晗。
“原来你是为着这个生气,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驳了你,你才这般生气。”
林清羽一噎,翻了个白眼,“我何曾为这点小事生过气?”
“是是是,咱们棉棉最是善良大方,对我也最好,从不在小事上与我置气,我可得好好谢谢咱们棉棉。”萧晗笑着道,一副讨好的模样。
林清羽皱了皱眉头:“谁对你好了,还有,你不要扯开话题。”
见绕开话题失败了,萧晗无奈耸了耸肩,“看来咱们棉棉如今不好糊弄了。”
“我什么时候好糊弄过?”林清羽没好气道。
萧晗叹了口,神色稍严肃了几分,耐心解释道:“那个秦晚一心想住到修远府上,即便你今日阻止了,日后她也必然会闹出事端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焉知她日后不会作更大妖?何不趁此遂了她的愿,也给自己省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