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回过神,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耳朵,低着头小声认错, “对不起,夫子,是我走神了。”
白卿礼对她笑了笑,转身去看了还在伸着头一脸惊奇的往这边瞅的璃书的功课。
虽已经写了满满一张纸, 却是一塌糊涂,不堪卒读。
对上白卿礼的视线,璃书尴尬的笑了两声,心虚得不行。
白卿礼无奈摇了摇头,只不轻不重,用着最温柔的声音,吐出两个最残酷的字眼,“重写。”
“啊!”璃书仿佛遭雷劈了似的看着白卿礼,可见她面上始终不变的温和笑意,璃书只好低下头,委屈巴巴道:“是。”
见白卿礼绕到另一边去了,林清羽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桌上的白纸,提笔开始梳理起了人物关系。
梅岁寒与秦晚这两人,一个觊觎纪姐姐,一个倾慕着翟大哥。
而这梅岁寒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又与秦晚有了联系,还特地给她送了布匹。
等会儿,梅岁寒!
林清羽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梅岁寒是杀手组织的头目,消息必然灵通,若是他查出了真相,并将真相告诉了秦晚,再利用秦晚去破坏纪姐姐与翟大哥的感情,这好像就说得通了。
林清羽特地在梅岁寒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如果真像她说想的那样,那么梅岁寒特地找了接口给秦晚送布匹,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并且正打着主意将这个消息告诉秦晚?
不行,她得阻止这两人再见面才行。
林清羽提笔疾书,她得尽快去信,要求府里的人看紧秦晚,可千万别让她再跟梅岁寒见面了。
又在书院呆了十日,好在收到府里回信,确认秦晚没在与梅岁寒见过面,如此她到也稍微安心了些。
林清羽与璃书一起乘着马车离开书院。
再过不久便是纪诺禾与翟修远的婚礼了,一路上都是璃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简直比自己成婚还要激动。
他们两的婚礼正好是在下一个旬修日,璃书总觉得嫁人之后便不如做姑娘时自在了,说什么也要在今日把纪诺禾叫出来好好玩上一玩。
她还说这是属于姑娘们的日子,偏不许萧晗与翟修远跟来。
林清羽笑着看她比划个不停,到没想到这姑娘竟还有几分现代姑娘的觉悟,弄了个单身派对出来。
“不过要不要叫上那位秦姑娘呢,可咱们毕竟与她不相熟,叫上了感觉怪怪的,不叫吧,又觉得有几分过意不去。”兴高采烈地规划完了一会儿的游乐项目,璃书安静下来有些犹豫。
她挠了挠头,愁眉看着林清羽,“说实话,我不知为何,就是有些不大喜欢这位秦姑娘,总感觉她时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着实脆弱得很。”
“她家世凄凉,柔弱些也实属正常。”林清羽道。
她其实也不大喜欢这位秦姑娘,也不知道是因为原书而对她有了偏见,还是她本就不喜欢这种性子的原因,不过在璃书提出疑问时,还是下意识地替她说了话。
“嗯~”璃书皱着眉头,虽也理解她的苦处,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清羽的家世处境也不好,可清羽就不会像她那样柔柔弱弱,老是红着眼睛好似马上就要哭了似的。
“清羽,你……”璃书欲言又止。
清羽好像对她格外的关注,是因为是因为与她同病相怜吗?
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是问不出来了,深怕惹得清羽想起过去,徒增伤心。
林清羽看着她扬了扬眉,等着她的下半句。
“你,你的发钗歪了,我给你扶一下。”璃书起身给林清羽整理发钗,背着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将那问题问出来。
最终两人还是决定不叫上秦晚了,她们仨与她都不熟,怕弄得大家都尴尬,索性就不叫上她了。
三人在望春楼汇合,望春楼的位置是璃书早就托家里人定好了的,三人先是在望春楼用完了晚饭,恰好陵水台前些日子从南边新来了一个杂耍班子,璃书便迫不及待拉着两人去了。
新来的这杂耍班子果然厉害,竟还养了只老虎来表演,威猛雄虎在发出一声长啸之后,又接连钻过了十个火圈,引得周围一片叫好声。
璃书更是激动得跳起来鼓掌,看样子似乎还想上去摸一摸这只大虫。
林清羽看着台上一位约莫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在一根悬空的麻绳上,又是翻跟斗,又是下腰劈叉的。
简直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她摔下来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