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却是蹙着眉头并没有接他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怎么搭上昭昭的?”
哐啷!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却是秦昭昭去而复返,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手里的食盒,也掉落在了地上。
“清,清羽姐姐。”
“昭昭。”
“清羽姐姐为何会在这里?”秦昭昭似乎还没缓过来,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
林清羽站起身来面对着她,轻声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可知,他如今乃是朝廷钦犯?”
“我……”秦昭昭急得快要哭了,她上前抓住林清羽的袖子,哀声道,“清羽姐姐,我知道我错了,可,可他是我哥哥,求你暂时先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哥哥?”林清羽震惊了,他竟然是秦昭昭的哥哥?原著中好像也没有这一段啊!
“是。”秦昭昭偏过头去,似是回忆起了一段痛苦的记忆,脸上浮现一抹沉痛。
“十二年前的一个冬日,在我和父亲母亲探亲回家的路上,我们捡到了一个倒在路边的少年,少年衣衫单薄,浑身是伤,脸色惨白得不见一点血色,我父母见他还有呼吸,心生怜悯,便将他带回了家。”
“少年伤得极重,又因风邪入体,几乎所有的大夫都说救不活了,只叫我父母早些为他备一口棺材,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所有人都放弃时,那位上年昏迷了十几日,在某一日的清晨却是毫无预兆的醒了过来。”
“少年渐渐好了起来,可却是失去了记忆,我父母见他举止有度,言之有物,料想他或许是某大户人家的公子,偏偏他又完全想不起任何和自己身份有关的事,我父母怜他年幼遭此劫难,便将他收为义子,想着日后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或许有朝一日就遇见他的亲生父母了。”
“自那之后,我便也将他当做了我亲生的哥哥,对他依赖有加,而他也如亲兄长一般,将我捧在了手心里,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生活了两年,父亲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我们本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后,灾祸毫无预兆的降临了。”
“某一日,一伙黑衣人在深夜闯进了家里,见人就杀,我父亲将我和母亲藏进了屋里,欲上前去问个究竟,可还未等我父亲说完一句话,那人便挥刀砍向我父亲,他的头颅滚到了地上,却是连眼睛都未阖上。”说道此处,秦昭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出,她陷入了极度的悲伤,整个人都轻颤了起来。
林清羽轻轻抱住了她,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再多的话,都显得很苍白,便只能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她的后背,希望能给她一些宽慰。
秦昭昭将头埋在林清羽的肩膀上哭泣了片刻,没多久她便自己缓了过来,她将眼泪擦干,沙哑着又继续道,“后来,母亲将我藏在了一口枯井中,自己则跑去引开那些杀手,我不记得那些人杀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只记得一片火光滔天,我被热得几度昏厥,等我被人救出来的时候,偌大的宅子,已经化为一片灰烬了。”
“官府的人来核对了尸体,全家八十二口人,唯有我活了下来,其余人全都被烧成了焦炭,万幸的事,那日我义兄恰好有事出去了,我每日盼着他能回来,一日,两日,半个月,三个月,他却始终没有回来。”秦昭昭脸上是一片麻木,可说道此处时,却是撇开了眼。
林清羽抬眸看向梅岁寒,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秦昭昭,薄唇微抿,深沉的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哀痛。
“再后来,收养的亲戚觉在养了我半年之后,得我累赘,拖累了他们家,便将我卖给城里的富商做了丫鬟,那位富商从前与我父亲有些过节,便每日变着方儿的虐待殴打我,直至后来,我遇见了干娘,她将我赎了出来,还收为义女,我这才算是彻底脱离了苦海。”
“阿湘!”梅岁寒薄唇轻启,可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又将唇抿了下去。
秦昭昭抬眸看向他,听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称呼,泪水再次决堤而下,悲痛中带着几分委屈,她直直的看向梅岁寒,“他们都说你是坏人,可与我而言,你就只是我的兄长啊!”
“昭昭!”看着失声痛哭的秦昭昭,林清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