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还真是,您方才说到不上心的时候,奴婢仔细瞧着,殿下的眼神似乎有一瞬的变化,随后便坚定了下来,奴婢猜啊,殿下方才说的‘不会’莫不是指他不会不上心?”
皇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道:“桂嬷嬷还是你观察的仔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愿晗儿他能上点心吧。”
“话说下个月就是陛下的生辰了,各地使节也都会来给陛下贺寿,听说南蜀和南玄两国都各自带了一位公主前来,该不是想跟你咱们大周联姻吧?”皇后不由得有些担忧道。
如今皇帝适婚的儿子就只剩一个晗儿,若是陛下真动了让他娶番邦公主的心思,那……
不行,她得先去给陛下通个气儿,可别真让他给晗儿指婚了。
林清羽早早的便来到了万和堂,今日上午李大夫外出看诊去了,清早的医馆比较冷清,林清羽坐在柜台前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睁眼时却看见柜台前忽然站了一位戴着白色帷帽,身着一身素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了柜台前面。
“我身子有些不好,可能劳烦姑娘给我看看?”
来人的声音清脆婉转,娓娓动听,柔和的嗓音让人不自觉便放低了警惕,同时也让人觉得十分的熟悉。
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林清羽偏了偏头仔细打量着她被遮挡在帷帽之后的面容,奈何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看病讲究望闻问诊,姑娘可能将帷帽揭开?”疑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
那位白衣姑娘闻言点了点头,却道:“我受了风寒,不宜见风,姑娘可能找一间密闭的屋子来看诊?”
心绪越发激动,林清羽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姑娘请随我来。”又对着门外的易祁喊了一声,“易祁,我带这位姑娘去后院看诊,若有人来,让他在前厅稍微等一下。”
“好的,姑娘放心。”
将那位白衣姑娘带到后院偏房,关上房门之后,林清羽便一直用好奇的目光仔细的观察着她,眼中闪烁着期待又激动的光芒。
仅仅只是沉默的走了这一小段路,心底的那个猜想呼之欲出,越发的认为她便是她!
白衣姑娘缓缓将头顶上的帷帽摘下,一张熟悉的脸庞慢慢的显露在她面前,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一滴清泪滑落,落在青砖铺的地面上。
“清羽,许久未见,你可还好?”纪诺禾露出温婉一笑,一如往昔。
“纪姐姐,你果然还活着。”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明明是该高兴的,她也努力让自己笑着,可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对不起清羽,没有早点来见你。”看着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的清羽,纪诺禾同样也觉得鼻尖酸涩,眼泪湿润了双眸,尽力忍着不让它掉落。
三年前她跌落悬崖之际,唯一牵挂着她,不肯放手的就只有清羽了,再次见到她,她依旧待自己如此真挚,叫她怎么能不感动。
林清羽用力的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不用的,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还活着,便足够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都怪我那时没有拉住你,若是我再坚持一下……”
纪诺禾伸出双手抱住林清羽,摇了摇头温和的说道:“清羽,不是你的错,不要责怪自己。别哭了,好么,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过去是待在哪里,为什么会回来么?”
林清羽哭着点了点头,退出她的怀抱,转身用袖子用力的擦了擦脸,脸上泪痕依旧,但好在是终于止住了哭泣,“想,我想知道,纪姐姐,你愿意告诉我么?”
“当然了。”
两人关在屋内聊了许久,林清羽想留她下来用完午饭再走,可她却偏偏不肯久留,又匆匆离去。
不过没关系,她如今能够再一次见到她,知道她过得好好的,那便足够了。
送走纪诺禾之后,一下午林清羽的心情很好,坐在堂内摆弄药材时,竟还能愉快的哼着小曲儿。
李大夫与易祁对视一眼,都对她这出奇的好心情感到好奇。
“看来你今日心情不错!”一道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头才发现前面站了个人。
“陆辞!你回京啦?”林清羽眉眼弯弯,笑着问道。
“嗯,乌南山的土匪已经被尽数剿灭了,所以我就回来了。这个给你。”陆辞笑着,将手里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递给林清羽。
易祁大步过来一把勾住陆辞的肩膀,笑着道:“陆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什么东西,怎只给林姑娘带,不给我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