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一点点的爱都称不上是爱,只是有时愧疚也能看着像爱罢了。
孟太后气得目眦欲裂:“放肆!”
郁卿笑了,她说这个词的模样和谢临渊如出一辙。
“你、你……哀家从没见过如此不懂尊卑,不知廉耻的人!”
孟太后双手颤抖,眼眶含泪,扶着案台重重咳嗽。
郁卿看她在佛前气得失心疯,顿时万分后悔。她骂谢临渊骂多了,一气之下竟然逾矩骂了太后……
但她也没骂多狠,太后都用脏字,她都没用。
她只不过说出一些憋在肚子里的真心话!凭什么要任由孟太后随意辱骂她,就凭她违反约定利用自己吗?
郁卿咬了咬嘴唇,扭头提着裙摆就跑。
跑到殿门处,宫婢们怒目相拦,郁卿反手一把抓住她:“你们太后要疯了!快跑!”
说完拔腿就跑,兔子一样蹿出去了。
宫婢被她倒反天纲的举止颠覆在原地,张着嘴愣愣看她绝尘而去。
郁卿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和雪英分离的地方。
雪英已不在,或许去找谢临渊了,但谢临渊被生辰宴缠住,一时也过不来。她可以先在附近走走,装模作样。
万一太后给谢临渊告状,她也没辙。败露就败露吧,破罐子破摔了,还能怎样!最多打几架罢了。
避尘堂里,太后咳了好几声,忽然抬头道:“出来!”
后堂的阴影中,谢临渊身着龙袍,缓缓走出来。
他不断抑制着唇角的笑意,忍得双肩发抖,见郁卿跑远了,终于憋不住扶额笑出声。
每次都是他被郁卿气得七窍生烟,当郁卿气别人时,他才发现有多好笑。
孟太后浑身颤抖,眼中恨意彻骨,盯着他。
谢临渊笑得深吸一口气,才缓过神。
紧接着一个香炉当头砸来。
-
夕阳西下。
郁卿独自站在北海池边,摸着手中白砗磲佛珠,叹了口气。
据说砗磲是大贝壳.
她望着辽阔的皇家池水,扬手丢出串珠。
噗通。
池水扬起涟漪,夕阳下波光粼粼。
郁卿望着那层层叠叠的起伏,又叹了口气。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冷哼声。
郁卿已经无比熟悉谢临渊的哼声了。
她转过头,看见他又阴着一张脸,走到她身侧,脸颊边还带着一丝血线。
郁卿瞥见后,沉默片刻,也没问。但大概知道他去避尘堂了。
谢临渊负手垂眸道:“母后亲赐,谁给你的胆子扔进水里。”
郁卿撇开脑袋,深吸一口气。
她想把他也扔水里去。
但这样做不对。
郁卿攥着蕙带,在食指上绕来绕去,缓缓道:“……误会,我手滑。”
谢临渊一滞,忽然忍不住笑出来,瞬间眼角眉梢的阴冷都烟消云散。
郁卿嫌弃地盯着他。
他今天真是疯得离奇,上一瞬不怒自威,下一瞬哈哈大笑。于是她把《忏悔咒》塞进他怀里说:“陛下多读书。”
说完扭头就走。
谢临渊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朕说让你走了么。”
郁卿深吸一口气,停住脚步。
第49章 必须时时刻刻都见到她……
北海池水的浪声翻滚。郁卿腰间横了他的手臂, 自右到左,臂弯抵在胯尖,指节扣在心口。轻轻一提, 郁卿就被带进他怀里。
“你……”
话还没说完,后背迅速抵在水畔亭柱上。
眼前视线立刻被遮蔽, 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
朱红的漆,银雪衣衫, 桃粉唇瓣, 瓷白肌肤,一切分外鲜艳。
谢临渊不置一词, 捏了捏她下颌边, 威慑她打开齿关,由他压制她的呼吸,劫持她的唇舌,支配她发出闷声的节奏。
郁卿不知哪里惹了他。
朦胧黑暗中,突然响起他九环金玉蹀躞带扣开的脆声。
郁卿双腿顿时哆嗦了一下, 拼尽全力推开他, 侧过脸, 慌张道:“别!别在这里……”
谢临渊淡漠的声音响起:“你可以小声点。”
说完松开她的眼, 捂住她的唇。
她因竭力倾斜暴露的细颈,恰好送来唇边。他俯首,不断落在那一截潮红的雪缎上, 到一颗明珠般的柔果,沿着弯月边缘向上。
脆弱的喘息溢出,氤氲成薄雾,牢牢拢在他掌心。
郁卿的裙摆被强硬的风探入,凉意贴在她颤抖的腿上, 激起她连踹带打,扭动挣扎。
方才她跑到湖边,用尽了力气。腰够酸了,腿够抖了。他亲就亲,怎么还想得寸进尺。
“站稳。”谢临渊蹙眉在她耳畔道,“朕这次会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