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很适合演女疯子的长相。
王书瑶重新打开灯,拿着病历本走到床边,问道:“你醒了啊,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缨摇头。
“你手臂和大腿上有大面积挫伤,头部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王书瑶顿了顿,又道:“你家人的手机一直占线,虽然伤得不重,最好还是通知亲属让他们过来照料一下。”
可别。
这些人不要她命就得谢天谢地了。
乔缨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沉默半晌,轻声问道:“请问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刚巧,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从门前经过。
“喏,就那位。”王书瑶用头点了点病房外。
乔缨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因为近视,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侧身站在门外。
出于好奇,她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那人的侧影照了去,放大画面,津津有味地看
了起来。
宽肩窄腰,身形挺拔,西服裤妥帖包裹着翘臀和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男人一只手拿着手机,微微皱着眉,俊美周正的侧脸在死亡顶光灯下都帅得人神共愤。
腿好长,长得像有点儿像磷脂分子。
这是乔缨对他的第一印象。
大冷天的还穿西装,这位卖保险的朋友好敬业地在坚守工作岗位。
这是乔缨对他的第二印象。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磷脂分子本就冷淡的眸子更是罩上一层薄霜。
他整张脸黑了下来,薄唇轻启,优雅地吐出一句令无数社畜胆寒的话:“方案,拿回去重做。”
乔缨意兴阑珊地咂咂嘴。
原来又是个霸总,班味儿还挺浓。
走廊上,一个助理模样的人脚步匆匆走了过来,他手里抱着大衣,身后还跟着一个戴口罩的男人。
看清口罩男的脸后,乔缨忍不住翻了自觉醒以来的第一个白眼,低声咒骂:“天杀的,哪来的狗。”
第2章 嘴臭爹味男,人间泰迪精
博尔赫斯说过,爱上一个人,就好像创造了一个信仰,侍奉着一位随时会陨落的神明。
那么对乔缨来说,沈颐于她而言无异于邪教头子,她的爱为他镀上金身,却让自己陷入深渊泥沼。
原著中写道,在她贫瘠的童年里,沈颐是唯一关心过她的人。
所以乔缨对沈颐有着病态的依赖,仿佛只有紧紧抓住他这根稻草,才能在沉闷的生活里偶尔喘口气。
如若这位神明一直毫无回应也就罢了,可沈颐的人设偏偏是个不懂爱的多情浪子。
他的心已经死了,但他的嘴巴没死,他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
作为沈家的私生子,他也有一个饱受欺凌的悲惨童年,同样在一个毫无感情且冰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
他没有安全感,具体表现方式为从一根小苦瓜质变为一根烂黄瓜。
他寂寞,他孤独,他缺爱,他从小到大身边女伴不断,和不同女人的爱恨纠葛导致暗恋他的女主阮绵绵误会不断,而此类情节则占据了本书的大半篇幅。
多么酸涩,多么拉扯!
这感情戏就像小学数学题里一边放水一边进水的老师,又像井里白天爬五米晚上往下掉三米的蜗牛,人与动物的行为,居然神奇地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而因着相似的经历,他对乔缨有着复杂的情感,他觉得乔缨是他的同类,能够理解他,包容他,他默许着乔缨的接近,这让他有种同类取暖的安心。
可毫无边界感的亲密会给人带来错觉,沈颐也享受着这种错觉带来的情绪价值。
从女配视角来看,沈颐毫无疑问是个又当又立的懦夫。
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摇摆不定,浪荡不羁,问就是不懂爱,问就是她们是自愿的,我什么都没做,都怪她们自己要贴上来。
而到了后期,女配角们更是男主表衷心凹深情人设的工具,自愿或不自愿地成为男女主play的一环。
你看,连这么难搞的女人都喜欢我,我都没动摇,浪子回头晓得伐啦?
一场盛大的三角测量,一场NPD患者操纵血包的狂欢。
乔缨真的很想对作者说,你的好大儿其实没那么招人喜欢。
原著中所谓沈颐对她的关心,不过也就是在她受欺负后说了几句假惺惺的漂亮话而已,还不及在书里担当背景板的保姆管家们来得真情实感。
况且,孤儿院长大的早熟小孩是非常懂人情冷暖的。
沈颐看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某种微妙的情绪,像是弱小者看到更弱者后卑劣的庆幸感,每一次对视都让乔缨生理不适。
嘴臭爹味男,人间泰迪精,趣味低级,感情廉价,脾气暴躁,专断蛮横,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