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笨,药生尘心想,不过算个专注的弱智儿童。
发现药生尘走近,程弋放下笔,盯着他,现在的他才和那天晚上在超市见到的他相似的感觉。
药生尘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敲了敲宋黎的桌子:“宋黎,班主任找你。”
宋黎直到这时才注意到有人站在自己的桌前,着急站起来,把笔帽盖上。
“我这就去谢谢你。”
今天晚上,金衔玉又被叫回了金家。
晚上九点,金衔玉也没吃上晚饭,长时间饮食不规律让他的胃变得脆弱:“妈,要不我们先吃晚饭吧,吃了饭再等。”
金夫人坐在辉煌的客厅里,穿着一条白色简约丝绸礼裙,带着一条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听见他的话皱了皱眉,不赞同道:“我们还是等你爸爸回来再一起吃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家人一起吃饭了。”
金衔玉想说,他们就没有过这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但想了想,还是住嘴了,省的金夫人把炮火又对准他。
然而金衔玉不说话并不代表金夫人就会安静,她又开始和金衔玉抱怨:“你爸爸又出去钓鱼了,怎么办啊,他是不是又在外面认识了什么狐狸精拿钓鱼搪塞我。”
这倒是不至于,金昌运出轨从来都是正大光明,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没道现在开始怕金夫人。
至于金衔玉这个儿子,金衔玉觉得金昌运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应该说,金昌运不在乎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他年轻时的情人还是那一堆私生子,人在他眼里好像就只有两类,一个是他自己,另一部分是其他人。
金夫人显然不够了解她深爱的丈夫,越说越惶恐:“衔玉,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要帮帮妈妈啊,我不能没有昌运。”说到最后竟然开始嚎啕大哭。
金衔玉不为所动,这一切从他记事起就在上演。
手机上响起,打断了金夫人的哭诉,金衔玉便对着金夫人道:“妈我现在有一个电话要接。”
没等金夫人发话就起身往门外的小花园走去。
正安自庆幸顺利离开时,就有一道亮光从院外照进来,是金昌运钓鱼回来了。
金衔玉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举着手机往外走,金昌运倒是主动打了个招呼:“回来看你妈妈?”
金衔玉值得停下来,生硬的回:“是。”
金昌运本也是寒暄,没什么好说的,说实话,哪怕金衔玉是他的儿子,他也对这个儿子陌生的很。
两人都不准备再多交流,偏偏这个时候,在客厅注意到亮光的金夫人开心的出来接金昌运,开心地说:“昌运,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衔玉一直很期待和爸爸一起吃饭。”
实际上,金衔玉早就过了渴求父爱的年纪,他比同龄人更早放弃对父亲的期待,现在也不想和金昌运一起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金昌运不是慈父,他也不是孝子。
金昌运也对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让他回去吧,别耽误明天上班。”
说完没等大家反应就直接回去了,帮佣连忙接过他手里的鱼篓,金夫人见他回去,自己也紧跟着进去了,不一会,刚刚热闹的院子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于叔用保温桶提了一份粥:小少爷回去记得把粥喝了,小心养胃。”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放低。
“您下次还是吃了饭再回来吧。”
金衔玉接过粥:“知道了,谢谢你,于叔。”
叶檎高中。
自从今天回宿舍宋黎就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瞥一眼药生尘。
933凑到药生尘耳边,很有说悄悄话的仪式感:“宿主,主角受好像有话想跟你说。”
药生尘悠哉的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他没有明说,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933点点头,又关注到另一件事:“宿主你在看英文书啊?”
“嗯。”在所有的科目里,英语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挑战最大的科目了。
大周虽然要求学生必学一门外语,但并不强制要求学哪一门,药生尘当时选的是德语,到了这个世界,英语竟然成为必修的三门主课之一,着实让药生尘头大。
不过幸好药生尘的语言天赋不错,又在开学前一个月穿过来,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成绩也不至于掉的太厉害惹人怀疑。
看时间差不多了,药生尘去洗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乌黑头发还在滴水,白天被修饰眼睛直接展露了出来,成为他脸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宋黎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被他漆黑凌厉的眼睛一扫顿时被吓在原地不敢动弹,药生尘毫不意外他的反应。
但是就在药生尘擦头发的时候,宋黎还是磨蹭了过来:“药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