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谦月的人生到目前为止一直是如有神助,顺顺利利的,就算有难也能得贵人相助逢凶化吉。直到昨天,谦月十六岁生辰,她听到了娘和师叔的争吵,原来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的师父,给自己留下了命批:活不过十七岁,过得了十七再去找他。不会吧!自己明明是有神功护体,长命百岁根本不成问题,为什么,活不过明年呢?还有,因为自幼装病的原因,父亲此次去军中只带上了比自己大一天的哥哥。谦月,真的好想去。她认为自己作为男孩就好了,可以为天下苍生造福,所以欣然接受女扮男装的事实,并且连心也变得和男子一样,拥有鸿鹄之志,胸怀似海。可是,到头来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千头万绪萦绕心间,苦闷的很,所以索性就又跑了出来,一是参加婚庆,一是散散心。
终于到了永州郡下属的天霜岭,在向前走一里地,就到乌山了。可是一路上的气氛让她的心情更加抑郁了。本该有人耕作的土地现如今是荒芜一片,路上也频频出现尸骨,真是哀鸿遍野。谦月很奇怪,又不是荒年,怎么会有如此景象。皱着眉,继续前行,渐渐的看到了人影,有的用车推着老母亲,也有瘦弱的母亲带着孩子的,她们都风尘仆仆,无精打采的,个个像是行尸。突然,有个妇女昏倒在谦月马前,谦月忙下了马,扶起她,把自己水囊里的水给她喝了,那女子的孩子也跑过来喝水,谦月便问她们为何要赶路。
原来是她们的镇子糟了瘟疫,加上天气闷热,疫情扩散得很快,转眼间周边城镇也糟了殃,死者不计其数,人人惶恐,只好背井离乡逃难了。谦月想也没想就取出钱袋给了她们足够的银两。谁料,周围的人也围了上来要她施舍,谦月觉得她们也不容易,就索性分文不剩的把钱全给了她们。继续前进,没想到有些人又围了上来,谦月说自己真的再没有钱可给了。但是,那些人却跪了下来,大喊:“恩公,切莫再向前行,前面的乌云镇是疫魔横行之地。您前去会丢了性命的,请恩公千万不要再向前走了。”
谦月笑笑说:“前面是我的必经之路,怎么绕的过呢?再者,也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呀!没关系,我身体好的很,而且身上也带有些灵药,无碍事的。你们赶快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不要再四处乱跑了,以免传染或感染瘟疫,快去!”人们的劝阻没有用,谦月还是一挥鞭向前奔去。逃难者也很听话的又开始赶路了,只是默默地为这个人祈祷。
作者有话说:
想一想就写了这些
第16章 瘟疫
到了乌云镇,疫魔带来的衰败随处可见,冷清的街道上时时被风卷起的枯草缠在谦月的脚上。谦月牵着马看着周围的一切,破落的门窗,随处倒着的、面容憔悴的人们。大多是老弱妇孺,有的亲人病了走不了了,只得留下来照顾,缺衣少食的,人的体质下降到了极点,加速了疫情的蔓延。谦月叹了口气,该如何帮助他们呢?
“公子不要在此地犯愁了,还是快些赶路吧!”谦月一看旁边有一位虚弱的老者,竟然劝自己离开。谦月赶快上前,看到老者气喘吁吁,便从井里打了点水给与他喝,他忙说谢谢接过了。
谦月并排与老者坐下,聊一聊此时此刻当地的情况,老者说瘟疫闹了快半年了,死的死,逃的逃,好好的村子就这样毁了。他们这些人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拖家带口的寸步难行。说着,老人要起身回家了,本是想出来找点吃的竟然累倒在路上了。谦月也起身要送他回去,老人连连拒绝,劝她快离开。但谦月坚持,她们便一边走一边又聊了起来。问及谦月的去处,谦月回答:乌山。
老人笑着说:“也是来找雪医提亲的吗?”谦月一头雾水,问道:“乌山上不是只有个武林教派吗?怎么会有什么雪医呢?”老者咳了一声,道:“公子有所不知。”原来这乌山分阴阳,谦月曾去过的是阴乌山,而阳乌山上住着个神医。从南从北来的人有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公子不必为我们担心,有人照顾我们的,”是吗?有这样的好人吗?谦月想结识这样的仁义之人,于是就继续打听起这人。那个人,天天赠医施药,还亲自照顾无人管的病人,被人称为菩萨。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小茅屋前,忽听屋里听得一声:“不好,我得快些回去了,大娘吃了药快好好睡一觉休息,我明日再来。”声音有生气但有些漂,原来是急着跑。谦月和老者来到家门口时,一个蓝衣少年飞快的跑出来,和谦月撞了个满怀,他很快的离开谦月的胸膛,对老伯笑了一下,便匆匆离去了。谦月连脸都没看清,想去追。老人却突然咳得要命的厉害,无奈,谦月只好扶他进屋去,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背影,很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