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添看见随师的眼神,凑上去一些,“又想溜啊?”
随师转头,冷冷的看着他,像是在问,“不行?”
江新添看她没拔剑,明白自己还能往前试探几步,于是又说:“我看,你最近就是去找那位姐姐了吧?怎么,想防着本少爷?”
随师拔剑了。
江新添往旁边一躲,喊道:“我们应当公平竞争!你偷偷摸摸的,算个什么好汉?!”
随师要刺他了。
江新添只当是打闹,也拔剑和随师打了起来,可他很快就发现——随师好像是真想杀他了。
“不是……”江新添打不赢,只能抱头到处逃窜,赶紧讨饶,“师姐,师姐!我错了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打了!”
随师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就跟看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人一般冷漠道:“是我忘了,你说过你喜欢她?不想死的话,最好收回这句话。”
江新添惊得险些成了只炸毛的公鸡,脖子上剑刃冰凉,冷汗唰一下就淌了下来。他瞥眼看着随师的神情,突然意识到,她或许根本就不想和他竞争什么。
她看上了的,别人瞧都不能瞧一眼。
“哈。”江新添笑了几声,“师姐,我自然是玩笑话,你怎么听什么都当真?”
随师一直举着剑,将信将疑,“最好是如此。”
江新添,“我当然说话算话,倒是师姐,没听你袒露过什么,却日日防着我,你是当真上心了?”
这个问题,随师没法答。
她想不明白自己有没有对随宴上心,可是私心里已经忍不住地不允许别人靠近随宴,不管是随家人,还是江新添。
她想要独占,是一种很强盗又很肆意的想法。
随师收了剑,杀意也敛了,“你回去吧,我们离开太久了。”
江新添知道她又要去找那位姐姐了,但是师父交代要把侧门守好,他也自然没办法跟着去看两眼,只好垮下肩来,“遵命——师姐慢走——”
然而随师方才转身,突然耳尖地听到了侧院里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她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江新添。
江新添显然没听见,茫然地朝她投以视线。
随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刚要从他们站的地方走出一些,一把席卷着寒风、隐在暗处的剑便刺了过来,她心中一惊,举起剑柄扛了一下,但还是被对方高深的武功内力震得往后退了退。
江新添提剑刺了过去,“师姐,当心!”
随师及时收住不停往后退的脚,稳住身形之后,再次拔剑迎了上去。
电光火影之间,三人纠缠不休,随师察觉对方武功在她之上,而且出手狠厉,简直招招致命。
她转念便想到,方才那老伯怕是用来引开他们的,如今秋饶霜的人已经潜入侯府之内了!
那蒙面的高手一剑刺向随师的心脏,被她湛湛避开,但是衣服已经被剑尖刺破了,伤了皮肉。
那人竟还有心思调笑,“小丫头,怎的衣衫不整?”
随师眸色暗了暗,祭出程青云教她的独门剑法,一股汹涌的杀意从她身上爆了出来,随师喝了一声,“你找死!”
这套剑法在整个莫回山上,只有程青云和随师两个人会。倒不是程青云藏私,而是教了许多人之后,却只有随师一个人学会了。
那蒙面之人大概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身上能爆发出如此力量,一个错神间便被刺中了腹部,接着被一脚踹了出去,撞在了墙面上。
江新添使剑功夫不太好,但乞讨那时候和他人抢食时练就的腿脚功夫很拿得出手,等那人撞到墙上后,他立马上去补了一脚,正中对方的头部,人瞬间便昏了过去。
这人骚包了,“不愧是本少爷!”
随师没工夫夸他,“府内有人进去了,快些回去。”
两个人于是飞快进了侧院,进去后都愣了神,院内赫然立着好几具还没凉透的尸身,有些是蒙面的人,有些则是刚刚才换过来的夜岗,都是平阳侯自己亲自挑出来的护院。
“他娘的!”江新添暴怒不已,在那几个蒙面人身上又补了几剑,“我头一回见这么多死人!”
他一回身,想看随师是不是也怕了,却发现这人早就没了人影。
随师跃上屋檐,几下便到了平阳侯住的院子里,那里也是战况惨烈,眼下还有几人在打斗。今日说是见鬼也不为过,刚好防守侧院的平阳侯房门的人少了许多,都被调到前大门去了。
这边打得热火朝天,前大门却不见人过来支援。
随师飞身跳下,加入了这场乱斗,一边打着一边分心去看平阳侯的房门。
她有些纳闷,明明这人功夫最好,为什么憋在房间里不出来,非要让他们这些不如他的都死光了再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