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子堂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哀哀叹了口气,不过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随宴和随师,跑回自己房里拿了什么,又蹬蹬蹬回了前厅里。
他一进去,陡然看见随宴在扯随师的衣服,而随师红着脸避之不及,两个人纠缠在一处,简直……简直糟糕透了。
随子堂大喊了一声,“大姐!放开她!”
随宴:“……?”
随师趁这机会,赶紧离了那老流氓,护着自己的清白,拖着椅子挪开了一丈远。
“大姐,你怎能如此对一个手无寸……”随子堂又看见了那把刀,当时收回了话,“对一个弱女子?”
随宴扶着额叹气,“她刚从战场回来,我就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你个猪脑子在想些什么?”
猪脑子当然是想些……随子堂晃了晃脑袋,走到随师面前,亮出了怀里抱着的剑架,递了过去,“之,之前你送我的那块墨,我很喜欢,都已经用完了。”
随师理了理领子,漠然道:“哦。”
随子堂一顿,有些受挫,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有些话从前没对你说,是因为我小肚鸡肠,会嫉妒大姐身边多了个你。可是这番出门求学,夫子说大丈夫当心胸宽广,我才明白是我一直以来做错了,所以这回再将这剑架赠你一次,望你喜欢。”
随师:“……”
她头一回听人如此对自己剖白,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直到旁边传来了一声,“噗嗤——”
两个面面相觑的家伙都不由地红了面颊,随师草草接过了那个剑架,“嗯,嗯……我收下了。”
“真的?”随子堂眼睛亮晶晶的,回头看了随宴一眼,后者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于是又道:“那你,那你用啊!”
随师心想,我用什么?
那淞月剑她走的急,根本没带回来,眼下身上只有一把短刀。
但到底是一片心意,随师想了想,把那短刀取了下来,小心地在剑架上放好了,无奈道:“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了。”随子堂冲着她笑开了,“那如此,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随师很是难为情地点了下脑袋。
“既然如此……”随子堂偷偷弯下腰,靠近随师耳边,“我俩都是朋友了,你帮我替大姐说说,让我出去玩儿吧?我给你带好吃的。”
随师:“……”
她拿起了那把短刀,阴恻恻问道:“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随子堂脸一垮,猛地往后退了退,气恼不已,他一片真心照沟渠了!
随宴就是用脚猜都能猜到随子堂是想搞什么猫腻,看他吃了瘪,又笑了几声,突然朝外面喊了一句,“清儿,是不是气不过?我给你找来了个出气的,快接着!”
她猛地一推,随子堂被她推得跌了出去,随清险些没捞住他,两个人都退了几步才站定。
随清叹了口气,看着一群不争气的家伙还有随子堂,拍了拍手,“罢了,想堆雪人打雪仗么?气死自己也不如意,我索性陪你们玩儿吧?”
一群老大孩子们都笑得蹦了起来,不用听那牡丹亭,居然还可以堆雪人玩儿了!他们第一个对可怜的随子堂下了毒手,一团又一团的雪先都砸向了他们的子堂哥哥。
随子堂原本不愿玩,他都是个大丈夫了,可大丈夫也不能受欺负啊!心里一堵,他也跟着闹了起来。
随清在旁边看着他们,捧腹大笑。
欢声笑语传到了前厅里,随宴岁月静好地看着,问了随师,“小师想不想出去玩儿?”
“不想!”随师还气着呢,使劲地戳着那些炭火,“要玩儿你去玩儿。随宴,下回你再扒我衣服……”
随宴笑盈盈看她,“如何?”
随师磨磨牙,“我就扒你的!”
“哦豁。”随宴丝毫没信她的话,但也顺着她的意思较真起来,“我扒你衣裳是关切你伤势,你扒我完全是为了报复啊?”
扒……
随师喉咙都痒了,浑身臊得慌,眼神的余光却不受控地瞄向了随宴的领口,想着随宴对自己的事全都变成了自己对她做的……
疯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 75 章
“再走二百里便能到都京了。”
是夜,扎营歇脚,司空敬找几个副将估计了接下来的脚程,赶来向秋水山汇报,一屁股在草垛上坐下了。
秋水山喝了口水,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多久,白醒时带着士兵们安顿好了,也走了过来。
一年过去,仇恨和忠诚的洗礼之下,白醒时成长了不少,眉宇间已然有了大将风范。
“老爷,我们如此浩浩荡荡行军,讨伐声名在外,可走了这么久,为何没碰上任何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