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饶霜开始穿衣服,边穿边道:“你总说你师父,他又是做什么的?教了你什么?”
他这话一出来,潭星立马就闭口不言了,反而眼中露出了些戒备和警惕。
“呵。”秋饶霜举起一只手,在她脑门上一戳,“我可不是想打探你什么,只是看你又蠢又笨,实在不知道你有什么长物。”
潭星打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听秋饶霜的话不像有假,她也觉得自己提防过头了,而且说好要相信他,自然要交明白底。
于是潭星道:“等仗打完了,我带你回去见我师父吧,也能见到遥落姐姐。”
秋饶霜终于笑了,“那自然好啊。”
少年脸色苍白,可笑意不假,潭星一时有些看迷了眼,好久才回过神来,急忙起了身,“嗯,嗯……那你就快些打仗吧,我,我想早点回家来着……”
她说完这句话,又发现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再不敢看秋饶霜,只好立马转身跑了。
江南,遥落,随师……
秋饶霜仔仔细细地回想着,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找着随师,可是那时愚钝,只知道将北境翻了个底朝天。
从前那些受了他的恩,捡回一条命的家伙们,不知为何竟都找不着了,所以他这么多年找来找去,毫无结果。
可是眼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江南。
随师出现在了平阳侯的营地,遥落在江南潜伏两年有余……
秋饶霜闭了闭眼,他觉得有什么庞大的秘密正在缓缓展开,而随师,似乎是其中最关键,最必不可少的一环。
他想要随师,那么就必须前往江南,亲手解开这道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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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商行里,已是傍晚时分,各家铺子的掌柜们都过来送账本核对账目了,一群人团团围着随海,将人困得密不透风。
随海捏了捏眉心,眼前有些花,她定了定神,又努力地将视线聚焦起来。
等到基本核对完了,各家掌柜的都回去了,她这才往后一摊,半躺在了木椅之上。
随河来商行接她的时候,顺道又买了些新鲜口味的点心,结果东西提上去了,随海却累得睡着了。
这人真是个劳碌命,休息打个盹,手里还抓着毛笔,笔尖都将她的外衣蹭脏了。
随河心中一动,放下点心,从旁拿了件薄毯过来,盖住了她的腿和腰。
窗外景色正好,夏风凉凉吹着,随海的睡颜欣赏着,简直舒爽至极。
随河起了歹念,四处望望,将手伸向了随海,可靠近了却又不敢造次,只是轻轻勾出了她的一根手指。
她偷偷买过“那种”话本子看过,讲的是女人和女人,里面提到,这手指,大有妙用。
随河脸颊一红,别开了脸,手上却不肯松。
“二姐,二姐……”她心怀不轨,只好装腔作势地扮演起了好妹妹,软着声音喊了几嗓子,“醒醒了,二姐,该回家啦……”
可随海最近既要忙军事物资的事,还要忙夏季各家铺子货物铺排的事,晕头转向常有,睡不够更是常有,眼下怕是早就睡死过去了。
“不醒?”随河想了想,“那你睡吧,我等你就是了。”
她满脸都是钦慕和爱意,若随海猛地睁开眼,怕是会被那眸中的情愫给惊到。
盯着人看了一会儿,随河清楚她听不见,又开始喃喃自语,还勾弄着随海的手指玩儿。
“随海,二姐……”随河笑了笑,“唉,若你不是我的二姐多好,到时候我哪儿管什么男人女人,直接冲上来就言明我的心意了。”
“可是,若你不是我的二姐,我怕是也不会对你生出这样的感情来。所以啊,随海,你真是可恶,全部的忧思留给我,你只管做你这个好姐姐,压根不管我有多痛苦。”
随河真是委屈惯了,这会儿如此自白,也没觉得多难受,继续道:“我的心意,放在这世间,是不是天理都不容?但转念一想,若你是男人,我作为表妹嫁给你,也未尝不可……我真想,有和你大婚的那一天啊。不论你是娶我,还是嫁我,我都乐意极了。”
“随海……”随河说着,半抬起了身子,垂头凑近了那人的面容,用眼神细细镌刻着,最后发现,不过是骨血里早已印下了的一张脸。
她看随海无动于衷,盯着她的唇,任凭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还是压了下去,圆了自己多年的歹念。
这唇,真软啊。
和人一点也不像。
“脸是冷冰冰的,心是硬邦邦的……”
随河撤开些许,轻笑道:“可嘴唇却又软乎乎的。”
她红了脸,退远一些,仔细地抿着唇咂摸那滋味儿,最后发觉实在是醉人,忍不住又再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