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玉钏+番外(40)

突然书房外面一阵脚步声,是宋在水。

她手里拿着一封信,是来送信的。

一进庭院,宋在水看见丈夫身体倒下,蜡烛透过来光变成血红色,心里一惊停下了脚步。

时思逸怕事情败露,冲出去,从宋在水的后颈上一拍,晕了过去。

吴虞在镜子外看的怒不堪言,手握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声:“畜生!”

时思逸拖着晕倒的宋在水把她带回殿中,房门插紧,把下人全部一早遣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个看见的人。

四下无人,又是半夜,宋在水醒来发现端倪正要呼喊叫人,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声音。

“你给我下药了?什么时候。”宋在水冰雪聪明,马上猜出是时思逸所为。

“每一天里。”时思逸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让人置身冰天雪地,一分情面也不顾及。

“我真没想到,你为何这么做,季书空和你没有任何纠纷瓜葛。”宋在水尽量保持镇定,用最为智的话问道。

“当然是为了嫁祸给吴虞。”

宋在水听见“吴虞”二字,心情接近崩溃,怔了好久,才缓缓的说道:“你找到他了。”

这语气,吴虞听了心疼,这是高高在上万人崇仰的乐师大人啊,现在却为了打听他的下落语气里多了一丝摇尾乞怜和期待。

时思逸冷笑一声道:“我一直知道他在哪里,我换了吴虞长琴上的琴弦,他的位置,从走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吴虞放下长琴,垂着头傻傻的看着,原来,时思逸从这么早就开始筹划这一切了吗,怪不得国师他们能准确无误找上门来。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亲人,甚至恨自己,他想不明白。

“那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我找……”宋在水几乎要哭出来,哪怕中箭那一次,他都没见过女尊哭过,吴虞伸出手想帮她把泪水拭去,却怎么也够不到摸不到,自己的泪却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刚开始是滚烫,到后面变得冰凉掉落下来。

“找他找的好辛苦,对吗?”时思逸打断了她的话。

“女尊你不觉得你过于偏心了吗,我才是乐师这个位置的继承人!自从你收了吴虞当弟子,日日夜夜把他挂在心上,我呢,你还把我当过是你的徒儿吗?”时思逸的愤怒中多了一丝悲凉。

他笑笑,抽搐了几下嘴角,又擦擦眼泪继续道:“就连他走后,他不辞而别,你日夜悲痛,怎么样也要去找他。找一次两次也就够了,这一找就是三年啊,怎么难道我不够格成为下一个乐师吗?”

时思逸瞪大了双眼,一只手狠狠捶打着胸口。

“要不是你区别对待我们两个,我这只手就不会沾上这么多鲜血,我变成这样都拜你所赐!”

宋在水看着此刻痛哭的时思逸道:“不是这样的。”

“你还在说!这三年里你每天每天都在找他,一个人不够,居然还叫上季书空、季书空背后的季家、整个青灯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去找季书空时手里的信还是用来打听他的。在你心里,未来最合适的乐师人选永远是吴虞对不对!”

宋在水张了张嘴,呜呜咽咽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摇头。

“我告诉你,未来的乐师大人只能是我。还有你最喜欢的吴虞,他马上就要死了。”

宋在水绝望地看着时思逸,好半天才发出点声音:“我找他是因为……”

声音太小,时思逸听不清,干脆走上前去,俯下身在宋在水身边。

“我找他不是因为要把乐师之位传给他。”

时思逸睥睨着眼,稍稍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尊。

“我找他只是因为我想他了。”

时思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那这么多年,自己筹谋的一切所作所为算什么。

吴虞早已哭的泣不成声,起初刚离开皇宫的时候,他还在幻想女尊会不会来寻自己,后面变成了怨念,既怨乐师寻人的消息一直没有听到,又怨自己为何这么在意。

“我好想你啊女尊,我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不该不辞而别……”

“已经晚了,我这双手已经沾上血了,洗不掉了。”

“放过吴虞好吗。”

这是宋在水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时思逸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绳子,在宋在水脖子上狠狠勒紧,他闭上双眼,两行热泪流出,不敢睁开。

吴虞看着铜镜,亲眼看着女尊被活活勒死,只感觉身上千刀万剐,来回割裂着自己的皮肤,万箭穿心一般痛不欲生。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唾弃自己一直哭,有什么用呢,人已经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煎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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