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玉钏+番外(23)

“我来是因为指骨异动了,追回听风堂的东西,职责所在。”衡观的语气极其平淡。

“指骨异动了?那是不是说明青玉散就在这附近。”

“不好说,异动毫无规律。”

忽然,裴展感到什么东西披在了自己身上,黑漆漆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用手一摸才发现是衡观的外衣。

“堂主你……”裴展从七年前凌云会初见,再到山下相遇的两天里叫的都是郎君。虽然衡观远远比不上仙尊重要,但是他心里一直把衡观当做是和慈石仙尊一个级别的人物。只是衡观年轻,比自己就大四岁,叫堂主显得生分,叫哥哥又太过僭越,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须辞台弟子罢了,叫郎君刚刚好。

刚才衡观的举动让裴展大为慌张,就像慈石仙尊给自己盛饭一样,受不起啊!才脱口而出“堂主”二字,表明二人身份的差别。

“没什么堂主不堂主的,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衡观把外衣盖在裴展身上,自己只留下中衣在身。

“那郎君想要什么?”既然衡观不喜欢“堂主”这个身份,裴展又改了回来,好奇的问道:“可是你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啊,抛开堂主身份不说,年少成名,凌云会蟾宫折桂,每天不愁吃不愁穿……”裴展顿了顿。

“长得也好看,应该有很多姑娘喜欢的。”

等了半天衡观也没说话,可能觉得自己说的有道吧,裴展默默地想。

“所以郎君,你拥有的已经很多了,何必患得患失呢。”

这倒是裴展的真心话,他实在想不出来衡观还能遇上什么让他烦心的事。

“裴展,其实你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堂主和你口中的自己,就是裴展和衡观,我不希望在你心里我们有很远的距离。”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我们……不是才……”

“相处两天?”衡观的语气有点苦涩有些轻佻。

听见衡观抢先一步说出自己疑问,后面的话也被塞了回去,可是裴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时间相处过,明明前二十年都在须辞台啊。难不成算上七年前的凌云会?那也才三天啊,裴展感觉衡观一定是记错了,看他认真的样子心里莫名想笑。

“你是不是记错了。”

“是错了,你和我那位友人太像了,我常常把你当成他。”衡观的话里有道不尽的悲凉。

裴展突然想起来昨日他们去的那家明明明月饭馆。

“友人?就是推荐饭馆给你的那位吗?”

“不错。”

“那他身在何处,为什么和我像?长得相似吗?”裴展问道:“一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吧,好像对你很重要的样子。”

“很重要。”

“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裴展暗暗想到,衡观的友人肯定不一般。

“等以后慢慢讲给你听,睡吧。”

以后看来衡观真的把自己当成那位友人了,见衡观翻了翻身,想要睡去,也不好意思再问。

夜间一阵窸窸窣窣声,裴展睡得很轻,醒了过来。发现不对劲,他用飞鸿踏雪剑的剑柄推了推衡观的腰。

衡观的脸正巧面对着月亮,裴展在夜里隐隐约约看得见衡观睁开了眼,一双凌厉的星眉剑目正看着自己。

二人从枯草堆上站起身,声音极轻,不敢惊动发出这声音的人或者物。顺着墙根走到院子门口,看见地面上闪着绿色的光,有一小孔在震动,正当二人面面相觑时,那孔开始扩大,不断地有砾石喷出表面。

瞬间绿光四溢,地面塌陷下去一块,空气里弥漫着灰尘,邻近的土堆噼里啪啦炸开,凹陷的地面里生长出来缕缕带着尖刺的藤蔓,那藤蔓相互缠绕飞速生长,直插云霄。

长到一定高度后,那股藤蔓停了下来,在闪烁的绿光下能看见一滩液体流出地面,所经之处燃起鬼火,所有植物燃烧殆尽,地皮萎缩炸裂。

“是巫术制藤蛊。”衡观说道。

“这是什么?”

裴展和衡观背贴墙面,在一处观望着。

忽然间那股藤蔓又开始飞速生长,盘旋着,几乎横冲直撞般往二人这里袭来。

“踏雪!”裴展握紧剑柄,利刃出鞘。

飞鸿踏雪的剑芒遇上巨大藤蔓,灵异的绿光撞上清幽的蓝光,瞬间交战的上片天空明亮刺眼,仿佛黑夜进入了白昼。

那藤蔓的一遇飞鸿踏雪,周身结满了冰霜,定在空中。裴展右手一挥,巨大的冰体在空中炸碎,摔下地面消失了。

来不及得意,那坍塌之处源源不断生出峥嵘的藤蔓,比上次来的更多、更猛。

“待好。”衡观比裴展高半个头,他的声音从裴展耳边上方传来。

只见衡观摊开手心往背对的墙体上重重一拍,那面墙轰然倒塌,这股力量顺着墙面深入地表,携带着黄土像惊涛骇浪般冲出而来,遮蔽了裴展的大片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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