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虽好,可是一辈子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又有什么趣味?若不是白寻真的道心坚定,非成仙不可,孟静仙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走这条路,她正色道:“白寻,你已经决定了一心追求仙道,不再婚嫁是吗?”
白寻摇头,眼里的亮度暗淡了些,向母亲坦诚道:“不,我还没想好。或者我真的能修炼成仙,或者我会遇到一个人,让我放弃成仙的机会去和他共度一生。这些都是未知之数,我现在怎能给您答案?我的事情,您就让我自己做主吧!”
孟静仙叹了一口气:“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你自己有主意就行,毕竟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管不了太多。”
白寻道:“那是,毕竟是你和爹的女儿,不会太差的。”
聊了挺久,看看天色,也到了准备晚饭的时候。孟静仙起身道:“这么久没回来,你自个去你屋子里看看缺点什么东西,我带着冰莲去客房看看。”
“好。”白寻趁着孟静仙不注意对着冰莲挤眉弄眼,冰莲懒懒地抬了一下眉,我一个人也应付得过来。
两个人穿过客厅往院子里走,孟静仙状似无意地说:“我女儿论模样论个性也不算差了,是少了点女儿家的细腻心思、温声细语,好在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敬老尊贤,孝敬长辈,你要是真的有想法,伯母我可以帮你说一说。”
冰莲似笑非笑地问:“您怎么就认定我对白寻有意思了,其实我真没,”
孟静仙打断他道:“若是真的没有,你做什么要跟着她回来?若不是这个居心,难道还有别的居心?”
“我能图她什么呢?”冰莲这一句话说来,像不经意,又像是发自肺腑。
“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就那档子事,求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太难,一般就是成亲之后相处久了,慢慢地也有了感情,天长日久、无法割舍,也就认定了。难道后面得到的这种感情就一定比前面的浅薄吗?”
冰莲附和道:“也不一定。”
若是两个人互相不喜欢还好,便只当朋友一样相处。若其中一人喜欢,;我们会一人却不喜欢,喜欢的那个人巴巴地等着,直到另一个人习惯他、喜欢上他的那天,那岂不是难熬吗?再者说了,熬到最后两人就一定能互相喜欢吗?
“那你的想法呢?”孟静仙说完了话,正等着冰莲的回复,冰莲仍是一脸戏谑的不正经,为了保全自己,他只好把白寻的底细给漏出来:“您真的找错人了,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白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孟静仙稍稍迟疑了下,她以为自己的女儿还不懂男女之事,谁想到白寻竟然是将自己的心思瞒了起来呢?“那人是谁,你呢?”
冰莲仔细想来,至今他还并未和那人碰过面,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什么来历,只能摇摇头:“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罢了,过往细节您不如亲自去问白寻。至于我,我是个不近女色、一心修道的人。您不用替我操心了。”
孟静仙确实顾不上冰莲了,她想的都是白寻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惜她这次回家没将人带回来,难道是感情不顺利吗?这件事她不好直接问,可白寻又不愿意和她说,有什么办法呢?“靠墙的第二间房,你自己去住吧!”
靠墙的第二间房?冰莲一眼看去,靠墙的房间只有三个,第二间正数是二,倒数也是二,那肯定就是这一间了。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有个小厅,加内间一个床位。冰莲一进去,便感到似乎有人在附近窥伺,他转身将房门关上,顺便走到窗边去,将窗户打开通风,冰莲一开窗,便看到那人站在窗外。
其实他应当也不是一个人。他戴着一顶天蚕丝织成的纱质发冠,插一根银簪,身穿金色法袍,一双凤目精光暗藏,丝丝仙气萦绕周身。
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白寻在外奔波了这许多年,对衣服吃食什么的已不放在心上了。她随意在屋子里看了看,担心母亲会过来问,便拿布巾在桌子上擦了擦灰,等了一会儿不见孟静仙过来,便离开了房间去找冰莲。
推开门,正见冰莲躺在床上,手里不知拿着本什么书在看,等她仔细看时,那本书却又不见了。
“这个房间,你住的还好吗?我看看哪里安排得不好。”白寻小步走进去,一丝不苟、巨细靡遗地看着房子,十分认真的模样。
难得见她这幅样子,换作冰莲平时一定要逗她玩玩,不过,如今,让让她也就是了。“你是真的关心屋子,还是想问你母亲说了什么?”
白寻的眼睛瞧着地面,抿着嘴,两只手乖顺地背在身后:“她问什么重要吗?我只是觉着今日带累你受了她的为难,有些过意不去。”这个人是冰莲还好,要换成别的哪一位朋友,那后果更是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