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难以吞咽的不适让她拉长脖颈,像一只脆弱的天鹅,微微蹬着细长的腿,摇头,想摆脱。
剪破的黑丝在纯白的被套上显得格外的情色。
“张小姐,我是谁?”
谢御安缓缓抽出手,轻轻地擦拭着女孩唇角的水渍,温声在她耳畔问道。
光影半明半暗间,男人的表情格外平静,眼中却有暗流涌动,晦色难测,深不见底。
像是只要女孩回答错误,即将会遭受一场狂风骤雨。
“……”因为缺氧混乱,张筱筱说不出话来。
“谢……御安?”她躺在他的阴影里,用一种湿润的失焦眼神望着他。
女孩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春日洗礼,被疾风骤雨摧残疼爱过,脸颊殷红,眼眸湿润,睫毛颤抖,胸脯起伏剧烈。
喉结滚动,男人的呼吸乱了一瞬。
男人撑在女孩身侧的手臂肌肉绷紧,将西装布料撑出了隐忍有力的弧度。
像是狩猎的野兽,极具危险的攻击性。
“张小姐……下次不要再叫错名字了!”
张筱筱模模糊糊听到了这句话。
早上,她被渴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她被全然陌生的环境狠狠吓了一跳。
天蓝色和白色的落地窗帘,法式浮雕随处可见,就连花瓶都插着新鲜的玫瑰花。
奢华又有
格调,完全不是她住得起的地方。
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
还好床上并没有其它人。
又想到了一种吓人的可能性,她咬着牙掀开被子,然后拍着胸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衣服还在身上。
心刚落回胸腔,结果一眼又看到被剪开的丝袜,一口气又顷刻提了起来。
谁剪的?
她揉了揉发蒙的脑袋。
好像是……谢御安?
怎么可能是谢御安?
她看着脚踝上的涂抹的褐色药水,她攥着身下的被单。
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了,她甚至不肯相信残存的记忆,因为是自己喝多了做的一场梦。
可是……有什么交错闪过。
“看着我……张小姐,我是谁?”
“张小姐……下次不要再叫错名字了!”
低沉醇厚的嗓音,穿过混沌和迷雾直达她的心脏。
她胸口狂跳,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有记忆的碎片闪过。
她仿佛看到一双幽深黑趁的眸子,在距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
近到脖颈都能感受到他喷洒的呼吸。
头皮一麻,张筱筱几乎是立刻偏了偏脑袋,在肩膀上蹭了蹭想甩掉这种发麻感。
并非别的,而是本能的反应。
很快,她抬手狠狠打了自己脑袋一下。
你在乱想什么呢,张筱筱?
看来酒还没醒!
她得再睡一会。
行动时,脚踝会不时地传来刺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及时上药按摩过,只要不太用力就并不严重。
踮着脚尖下床走了一圈,发现这房间是真的大到夸张,甚至外面还有个会客厅,连洗漱用品都是爱马仕。
她洗漱完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猛地抬头,仔仔细细地看自己的脸。
真的……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残妆!
所以她意识模糊后,还会给自己卸妆?
虽然毫无记忆,但不影响她对自己油然升起了敬佩。
大口喝了水,在看到酒店名称时,差点被水呛到。
君安东方?!
那个上过热搜,普通房都要五位数的顶级酒店?
这让她怎么还钱啊?
根本还不起啊!
一想到,又欠了谢御安一大笔钱,张筱筱脑袋更疼了。
这时谢臣璟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
她报了房间后谢臣璟放心下来。
“宝宝,我待会来找你,我再睡会还有点晕。”
张筱筱也晕,宿醉后的难受也还在。
即便肚子饿,也不想动,她把自己摔回柔软的大床上。
反正已经背了那么多债了,不好好享受享受多对不起自己未来要打工还债的苦!
哀叹一声,拉过被子,在床上滚了滚。
正要感叹这床是真的软,脚踝又传来了刺痛感。
嫌毛衣太膈应,睡不踏实,她干脆把衣服都脱了裹进被子里,老老实实地闭眼睡觉。
她再次醒来是被门铃声叫醒的。
揉着眼睛,问了句是谁。
“张小姐,是我。”谢御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张筱筱的睡意瞬间就没了“啊……谢先生,你等等!”
等套上外套打开门,意外看见谢御安正站在门外。
西装革履整洁干净,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纸质袋子和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