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眉,“嫉妒我?”
“可不是嘛,嫉妒你娶了这么聪明能干的我呀……”谎话说久了,连酒后都能做到滴水不漏,阮音说着说着,又暗自傻笑起来,连她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鹤辞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确定她醉得不轻。
他兀自陷入低落的情绪里,闭上眼,恐惧像暴风雨中的浪潮拍上他的脸,声音也沉了许多,“你就这么相信我,如果我真是不祥之身呢……”
他并不期望她能回答,他对自己的人生,一直是灰心丧气的,可他现在不再是孤身一人,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如此。
可万一……他真的给她带去灾祸,那他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脸颊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是她轻拍他的脸,探着脑袋端详他,“你也醉了吗?”
“我没醉。”
“你没醉你听他瞎说,他那是挑拨离间,你难道没听出来吗?你怎么可能是不祥之身?只有心思阴鸷的人才不祥……”她说着,捂嘴打了个哈欠,眼皮也耷拉了下来,呢喃道,“我真困了,让我睡会……”
一闭眼,匀停的呼吸声便响了起来。
真是困极了,娇嫩嫩的唇还半张着,气息咻咻,像一头小兽。他并没有午寝的习惯,也就不曾在明朗的光线下,这么近距离,这么肆无忌惮地观察过她的脸。
这么细瞧,才发现她素净的脸上,眉眼秀挺,有令人忘却呼吸的美感。
他抬手拨开贴在她鬓边的绒毛,又摸摸她的头道,“睡吧。”
她对他的动作一无所知,他也就放下心来。
他并无睡意,望着帐顶未免无聊,更何况她就躺在他的身侧,一缕暗香总是若有似无地侵扰他的心神。
他重新翻身面对着她,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地打量,最后落在她如白玉精巧的耳垂上,顿住了,抬手轻捏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偷觑她的表情,手中的力度加重,沿着耳垂慢慢揉捏着,软弹适中的触感,带着一丝冰凉,在他指腹悄然蔓延开来。
少女又香又软的,仿佛一颗熟透的果实。
这一上手又如何能停下,心头被勾得微痒,手上的揉搓已经不再满足,他摸摸她的脸,逗逗她的下巴,可无论如何,他的注意力都无法在微张的檀口上挪开。
那如兰的气息,扑得他又热又痒,他略顿了一下,这才捧住她的脸,将指腹印了上去。
一下,两下,细细沿着果实的轮廓描摹着,柔软的红润与在指尖接触后变了形状,也在瞬间将理智推上了悬崖边缘。
他们成婚已有一月,不要说行敦伦礼,就连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都没有过,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便奉守克己复礼,也并非没有欲·望。
再这么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和尚了。
阮音眉间轻蹙,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含糊的嘤·咛。
声音甫落,他猛地弹出了三尺远,心跳也在霎那间提上了嗓子眼。
他定定地观察她的神色,心头余悸未消,难以置信自己竟地做下如此轻·薄之举。
然而她只是皱皱鼻,便再无反应。他突然惆怅起来,也不知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第16章 茶会 “你为何如此惧怕殿下?”
端阳过后,鹤辞便忙起一桩大案,时常是白天上值,忙活到三更半夜才归家。波澜不惊的辰光静静流逝着,一眨眼,阮音也已经逐渐适应了王府里优渥的日子。
天气渐热,安国公的夫人办起了品茶会,邀了一众建京的贵夫人贵女们前往品茗一聚。
阮音亦收到帖子。
妤娘在家时偶尔也会办起诗社或是赏花宴,邀那些手帕交的姐妹上家来相聚,她当然也见过那样明媚的场景。
只是,她尚有自知之明,绝不往她们跟前凑,免得他人将她们姐妹二人放在一块比较,更衬出她的平庸无能。
这回没有妤娘。
她心窍微动,却仍是发怵。
明雪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趁她不备抽走她手中的帖子,目光在白纸黑字上掠过一遍,乌眸一转道,“嫂嫂还在顾虑什么,为何不去?”
阮音也知跻身于高门,免不得要与那些贵女贵妇们打交道,若是一直推拒,反而会让人背后嚼舌根。
不过,她一个替身,又去凑什么热闹?
“我……”
“我看嫂嫂就应下吧,到时候你也带我开开眼界可好?”
阮音侧首,见她眸心雪亮,委屈巴巴地等着她的下文。这些日子,她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她也才发觉,她虽娇惯了些,却也并非难缠。
她心头一软,点了点头。
明雪在她点头后,眉梢立即浮起一抹喜色,嘴皮子噼里啪啦蹦出了一串,“听闻小公爷谢宣长相俊美,风度翩翩,今年将将及冠,尚未婚配,国公夫人为此操碎了心,想来这次办起茶会,实则是暗中相看起未来的儿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