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姐这是要出府吗?”
夏晴莹看了看她身后的护卫,以及她行走地方向,好奇地询问道。
文昔雀回道:“是, 马上要过年了,出府置办点东西。”
也没什么好有隐瞒的, 靖安侯府是有人盯着东院的动静, 她一出府,很快就会传至各人的耳中了。
夏晴莹殷勤地走到文昔雀的身边,问她道:“正巧我也要出门, 文姐姐身边有侯爷的护卫扈从,安全极了,我能和文姐姐同行吗?”
她说的诚恳,文昔雀也正需要扰乱护卫视听的机会,就应了下来。
两人共乘着一辆马车出府,护卫在外头跟着。
文昔雀先是陪着夏晴莹去了一趟银楼,夏晴莹定制了一些首饰头面,文昔雀只随意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买,凌昱珩找人订做的首饰有许多她还没戴过,并不缺这些东西。
一路上,她都是先紧着夏晴莹想去的地方,自己也跟着一道去,磨磨蹭蹭的,直至邻近午时,文昔雀才提议道:“午膳时辰了,我知道有一家酒楼吃食很不错,晴莹能陪我一起去吗?”
夏晴莹拉着她的胳臂笑盈盈地说:“好啊,文姐姐推荐的,必然是个好去处。”
文昔雀命车夫驾车前往城西的兰熙酒楼,该酒楼和钟府仅两条街巷的距离。
她领着夏晴莹来到了兰熙酒楼二楼的雅间,不多时,小二将点好的饭菜上齐,雅间内剩下三个人,文昔雀、夏晴莹和夏晴莹的丫鬟梦婵,雅间门口左右各站着一名护卫。
饭菜均已上桌,梦婵伺候着两人,文昔雀若有所思,久久不曾动筷子,夏晴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主动对文昔雀说:“文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若需要晴莹帮忙,但说无妨,晴莹会鼎力相助。”
说是出门置办东西,半天的功夫,她什么都没有买,夏晴莹早有所怀疑了。
文昔雀确实心急,如今她出行不自由,需趁着今日的机会,见钟玉铉一面,她再三犹豫,实在想不出既不惊动夏晴莹也不惊动门口护卫的法子,思来想去,她只得请夏晴莹帮忙了。
“我想避开门口的护卫出去一趟,你能帮我吗?”
夏晴莹思索了片刻,点头回道:“我和文姐姐一见如故,能帮自然要帮。”
有人相帮,文昔雀松了一口气,她提出和梦婵互换衣物,从护卫的眼皮子地下蒙混过关。
“半个时辰之内,我一定赶回来,有劳晴莹帮我拖延住。”
换好了衣物的文昔雀多嘱咐了一句。
夏晴莹跟她保证:“文姐姐放心去,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文昔雀低着头推门出去,两护卫得到的命令是保护她,对其他人并不在意,因而她什么都没说,径直往外走,也没人拦着她。
出了酒楼,文昔雀疾步前往钟府,到了地方,钟府的门房一见是她,直接将她迎了进去,畅通无阻到令文昔雀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
她被人领着来到了正厅,钟府下人刚奉上了茶,钟玉铉就来了。
“文姑娘,你真的来了?”
钟玉铉听到下人来报,他是不相信的,见到了真人,他才安了心。
不过,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武平侯似乎并不是宽宏大度之人,不会冒了什么风险吧?
文昔雀时间有限,她省去了诸多的客套话,直说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时间紧促,我想问问大人,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有进展,但也有困难,你先坐下来,我一一说给你听。”
钟玉铉也不多废话,将她想知道的尽皆告诉了她。
“地痞吴贵的死跟靖安侯府的李管家脱不了干系,尸骨已经找到,物证已全,人证正在找寻中,尚需要时日,此事倒好办,然南州刺史许译病亡一事,就棘手多了,一来南州距兴京较远,光是来往路程就要两月之久,加上调查,恐怕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查清楚的,二来南州地偏且多山林
,派往南州多是流放的官员,十个有九个都是感染瘴气而亡,许译之死可能难有证据。”
文昔雀听后心一沉,她问道:“钟大人的意思是许县令被派往南州是阳谋,他去了是基本活不成了,他的死算不到靖安侯头上?”
她已是急了,钟玉铉不由心疼,靖安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费尽心思来对付一个弱女子,她如何是对手?
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遭遇了多少为难。
他温声安抚她说:“那也未必,许县令乃兴京县令,是六品官,南州为下州,南州刺史是正五品官,他调任南州,看似升迁其实是贬黜,偏远的州刺史怎么也比不了六品京官,许译此次调任有很大的问题,顺着这个追查下去,未必不能抓住靖安侯府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