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温高于她,那股沉香味好似也变得焦灼起来了。
文昔雀被绑着的双手抵着他的精壮的腰,怎么都敌不过他的志在必得,肌肤之间距离一点点的缩短,眼中的泪也随之凝聚得更多。
当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砸落到凌昱珩的衣襟下摆上时,压在她后颈处的大手陡然松开了。
文昔雀被他拉了起来,重新拥入怀中。
“丑,不准哭,本侯没兴致了。”
凌昱珩不知从何处将钥匙拿了出来,解开了她手上的金链。
文昔雀眼泪止不住,逃过一劫的她又委屈又害怕,呜咽着哭个不停。
凌昱珩搂着人,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又闭上了嘴,等怀里的人哭声渐消,慢慢平息了下来后,他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我送你回书肆。”
第26章 也说与我听
马车徐徐,辘辘而过。
奢华马车内,文昔雀选了一个离凌昱珩最远的位置坐着,沉默不语。
凌昱珩不大高兴,他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抬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说:“过来。”
文昔雀没动,近四年的从军之旅已是将他身上本就不多的君子气概磨灭得一干二净了,再加之在靖安侯府的那一出,她是不敢轻易靠近他了。
她迟迟不动,凌昱珩眼神一暗,咬牙道:“气性比我还大,到底谁是主子?”
泪已干,眼睛还红着,文昔雀担心他直接动手来让她听从命令,便不情不愿地挪动着,半晌才来到他指定的地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近,心却越来越遥远,他成了她最陌生的熟人。
除了让她坐过来,凌昱珩再没有别的逾距的动作,而是问她:“我母亲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打你?”
他猜到了一些,仍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文昔雀吃了苦头,这会也不跟他呛声,老实回道:“侯夫人威胁我,要我不要入侯府。”
侯夫人的威胁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只是如今她的心态和以往是完全不同的。
凌昱珩望着她脸上还未消失的红印,又说:“你不同意,她就打了你,那么,你不同意的理由,是因为卖身契?银钱没谈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文昔雀抬头,漠然地说:“将军应该清楚,同不同意,早就不由我了。”
她想同意,她能吗?她不早就是他的掌中雀,笼中鸟了吗?
凌昱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你是什么人,本侯早该清楚了,若没有那一纸契书,你大概会拿着银子带着你父亲远走高飞了,既要安稳,又要富贵,什么好处都想占着,贱女人你……可恶至极。”
那句“可恶至极”说得格外的重。
他又在骂她,受欺负的是她,被骂的还是她,文昔雀更觉靖安侯府里全是些不讲道理的人。
不多时,马车到了平息书肆,凌昱珩也跟着她下了车。
文徵元一听外头有动静,立马就出来了,买个米而已,喜鹊儿花的时辰也太多了,他担心她遇上了什么事情。
他焦急担忧的脸色在门口遇到凌昱珩后,转变成了忌惮和防备。
文徵元让女儿进门,自己拦在了凌昱珩的跟前,阻止他进入书肆。
“武平侯贵安,寒舍粗陋,配不上侯爷尊贵的身份,请侯爷移步,于前面酒楼招待侯爷,如何?”
他不想凌昱珩踏进他家半步,尤其在文昔雀明显受了委屈的情况下。
凌昱珩望着文昔雀丝毫没有迟疑地进了后院,连一句辞别的话都没有,冷声道:“不必了。”
慈悲不忍之心用在那个女人身上就是浪费,她连半点感觉都没有,保不齐,她的眼泪都是骗人的。
该死的文昔雀,他就不该上她的当。
凌昱珩不再和文徵元多做交谈,愤愤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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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昔雀脸上的红印不到半天就消了,肿也退了,大抵是那不知名的药膏药效很不错。
脸上的伤没事了,凌昱珩留给她的阴影还在。
当时她后颈处可不违抗的力道,是真的吓到了她,那种事情,今后必然是会再发生的,她还能像今日这般幸运地能逃掉
吗。
给凌昱珩当妾,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文昔雀这下是理解得很透彻了。
下月初八,成了一个令人心生恐惧的日子。
好在自那日以后,侯府再没有人来打扰她和平息书肆。
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绣着喜服,新娘喜服已经绣完,新郎的她绣得就潦草了起来,反正绣好了也没人穿,也不被任何人期待。
这几日,文徵元已备好了红绸,平息书肆前店后院都装扮起来,钟玉铉来书肆见到的就是这已初具喜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