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跟安世钦能力也很不错,但都撑不起定远营如今的名声和地位,定远营不能没有他们的将军。
脾气发过了,冷静下来的褚绍举起鞭子,单膝朝凌昱珩跪下道:“冒犯了将军,请将军降罪。”
凌昱珩伸手将人扶起来,丢开鞭子后,他摸着嘴角的伤,笑道:“你小子下手可真狠,以兄弟的名义打的架,就别整下属这一套了,定远营的军务我会尽量好好做,但你们得做好准备,我不会为了定远营的未来而放弃阿雀。”
褚绍不想开也不成了,就当是世间难有十全十美之事,便说:“可以,但你也不能为了文家姑娘,不要兄弟们了。”
“好。”
得到了凌昱珩的点头,安世钦和褚绍才放下心来,拉着他一起商量对付靖安侯府,要削减将军的‘不孝’带来的坏影响,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靖安侯府的名声臭掉。
而比起褚绍小闹一场事情就过去了,安世钦反是更心虚,照如今的情况,他或许得再跟文姑娘谈谈,他做过的事情,至少得让她保密到侯府彻底倒台之后。
第77章 短工
下了好些日子的雨停了, 文昔雀早起开门时,外头的地面是干爽的,东方泛起一片红霞, 天气虽好, 却有更令人在意的存在,她一偏头, 他果然在。
一|夜无梦, 不是没有原因的。
清晨就见到他明朗又无赖的笑脸, 她都说不上来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便是有点像雨后初晴的湛蓝的天空。
“不是说在我开门之前就离开吗?”
他说的话根本就不作数。
凌昱珩低眉顺眼的, 又带着很明显的委屈说:“本来是要走的, 可一想到门开了, 我就能见到你, 我就舍不得走,阿雀若是不高兴了, 打我两下,骂我几句都可以, 只不要生我的气就成。”
他这副姿态, 恍然令她想起了四年前的他,惯会用这种法子来哄她,偏她次次心软, 回回让他得逞。
今不如昔了,文昔雀本来是想硬着心肠说他几句, 一抬头见他脸上还带着伤, 不知为何所致,很多话就说不出口了,连语气都放松了下来:“不早了, 你该走了。”
耽搁下去,一旦她父亲醒了,看到了这一幕,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解释。
她一赶,凌昱珩面上就更加失落和委屈,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免得又惹恼了她,他一步三回头地朝墙边走出,忽听到她道一声“等一下”,他快速回身,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她跟前,笑眯眯地回道:“我在,阿雀有什么吩咐?”
文昔雀不太自在地揪着手里的帕子,问他:“你晚上一直在门外吗?”
凌昱珩眼神有些游离,他笑容僵了一下说:“也不能说一直,我有时候是凌晨赶过来的。”
文昔雀严肃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哼了一声说:“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还是将军呢,嘴里就没几句实话。”
哪有这样神奇的事情,他站在门外,她就能睡个好觉了?这人必定是趁她睡着进了她的屋,在她梦魇开始的时候就安抚住了她。
闻言,他脸上的笑淡了下来,黑眸凝视着她,无比认真地说:“话有不实,心无不真,阿雀,我跟你发誓,我来看你的这些日子一次都没有做过逾越的事情,我若做了,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文昔雀看着他发誓也不为所动,“你能做到非礼勿动,比你发誓要好得多。”
不光是进她的屋,还有翻她家的墙,都是不合乎礼法,发誓算什么本事,他真要是个好的,就不该做这些的事。
凌昱珩也知理亏,从怀中掏出一个寿山石描金牡丹香盒来,说:“这是特意请宫里的太医配的安神香,效果很好,你晚上睡觉前点上,我听你的,以后不偷偷来了。”
不等她反应,他直接将香盒塞到她手里,自己翻墙跑了。
文昔雀看着香盒,都快被他给气笑了,敢情他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只要她不提,他就厚着脸皮继续翻墙是吧,偏她还不好将东西还回去,她要是还回去了,估计他还会来翻墙。
如此不讲理,哪里像个威武不凡的将军了?
文昔雀抓着手里的香盒,犹豫了好一会,才将东西收入屋内,罢了,点香总比他翻墙好。
往后一开门不会见到他了,文昔雀本以为能放心不少,谁知道当天下午,他竟是光明正大地来了平息书肆,还换下了他的锦衣华服,就穿了一身粗布短衣,打扮跟平民百姓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