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那女子的百会穴上轻轻一拍,世界立刻清净了。
程岁晏见那女子昏睡过去,好奇道:“云轻,你是点了她的睡穴吗?能不能教教我?”
“不是,我只是把她打晕。”
“……”
“走吧,先回去。”
程岁晏扛起女子,江白榆抱起小孩,一行人回到客栈。
好在这一路上总算没再遇到别的风波。
到客栈时,那孩子趴在江白榆怀中,已经睡过去了。孩子穿着粗布衣服,打扮上是个男孩,皮肤白净,能看出来平常养得不错。
孩子养大不容易,也不知那女子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竟然要带孩子跳河。
云轻把女子安顿在自己和浮雪的房间,江白榆带着孩子回到自己房间。程岁晏鬼鬼祟祟的在外面转了几圈,最后敲响了江白榆的门。
他自己的房间都打烂了,并且就算不烂他也不敢睡,谁知道会不会还有更多的食富鬼。
江白榆开门见是程岁晏,问道:“有事?”
“我看看那孩子。”
他这样说,江白榆也不好拒绝,于是放他走进房间
程岁晏坐在床头,装模作样地开始看孩子。
小孩睡得踏踏实实的,小小的一只,脸蛋红扑扑的,还怪可爱的,程岁晏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蛋。
看了会儿孩子,程岁晏大胆地提出他的想法:“我今晚能不能睡这里?你看这床也算宽敞。”
江白榆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程岁晏被他盯得有些尴尬,“不行吗?”
江白榆忽然说:“我不是那种人。”
程岁晏一阵疑惑,“哪种?”
“会和男人睡觉的那种。”
“……”程岁晏仿佛被雷劈到一样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用一种几乎掀翻屋顶的声音怒吼道,“我也不是!!!!!”
隔壁浮雪敲了敲墙壁,没好气道:“小声点!”
程岁晏豁地站起身说:“我去找云轻,她肯定愿意收留我。”
正所谓人无完人。在程岁晏看来,云轻这人哪里都好,唯一缺点就是好色。
他相信她会看在脸的份上给他一个打地铺的机会。毕竟他自认为卖相还不错。
江白榆却突然又拦住他,“床归你了。”
这峰回路转并没有让程岁晏高兴,反而使他有些警惕。
他问江白榆:“那你呢?”
“我从不睡觉。”
程岁晏一下子有些敬佩,这小子也太拼了吧。
这一晚上,江白榆一直在地上打坐。天亮时,他睁开眼,站起身,往床上看了一眼。
程岁晏还在睡,睡相倒是挺老实。小孩已经醒了,这会儿正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他。
江白榆和他对视时,他朝江白榆“嘿嘿”笑了笑。
江白榆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把被子一掀,果然,尿床了。
江白榆嫌弃地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捏了个诀把床铺和小孩都弄干净,随后抱起孩子,去找云轻。
云轻的房间也不太平。
女子醒了。这女子身材消瘦,皮肤枯黄,五官秀气,颧骨附近有几点褐色的斑点。这会儿她正哭哭啼啼地要孩子。
云轻说,你不是投河自尽了吗,这里是阴曹地府,哪里有孩子。
江白榆来时,看到女子扑在床上放声痛哭。
云轻和浮雪正在啃梨子。这梨子又大又黄,香气扑鼻,果肉雪白多汁,她胭脂般的嘴唇上沾着些梨汁,看起来水润润的。
江白榆抿了下嘴角 ,移开视线。
云轻一边啃梨子,一边对那女子说:“说说吧,到底为什么寻短见。说得好,我就跟阎王求求情,让你们下辈子还做母子。”
浮雪在一旁帮腔,“就是,好好说。”
江白榆摇摇头,他把孩子递给那个女子。
女子见到孩子,眼里仿佛有了光,把孩子揉进怀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那孩子却一滴眼泪也无,时不时地嘿嘿一笑
江白榆坐在云轻身边,拿起一颗梨子,云轻好奇地看他一眼:“你这是要破戒了?”
他却默不作声,抽出精钢剑,嚓嚓嚓地几下把梨子皮削掉,削完皮的梨子雪白晶莹,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看着甚为可爱。
偏偏他的手指又修长白皙,润泽如极品的玉雕,与梨子很是相得益彰。
他把梨子递给她,一边说道:“怎么平白无故又装起了鬼差。”
云轻无奈道:“问她她不说,只好出此下策。”她说着,接过梨子,啃了一口,这削完皮的梨子,果肉更加细致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