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芳继续诱惑道:“邱叔,我还年轻,肯定比您的妻主更加能让你开心……那么多漆黑的夜晚,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吧……”
邱巧灵现在对偷偷换亲的事还是有些惧怕,他是瞒着南收帆和南明,和舒芳一块密谋做的事。他对舒芳还留有一点奇怪的类似共犯的亲近之意,对舒芳不可能没好脸色。
而舒芳忽然翻起他的伤心事,让他想起那些被南收帆忘记的无数夜晚......心里骤然泛起孤苦的凉意。
“我担心的不是璃儿的婚事,我是担心您……这些天您为了璃儿操碎了心,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胡扯瞎咧的谎言信口拈来,舒芳是个商人,无奸不商,利益永远是她心里待考虑的第一顺位,“喏,您的眼角又长了点皱纹……”
邱巧灵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眼角,“女君,你还年轻,我已经老了......”
“可是我不嫌弃!”舒芳神色急切,“邱叔……不,邱哥哥,好哥哥,我就是喜欢您……”
“您也知道,我年轻,我能给您的,比南收帆更多、更紧、也更温暖......”舒芳眼眸幽深。
男人,尤其是开过荤的男人,除了要靠几句小情小爱哄一哄,更需要在床.上被满足,直到服气为止。
横竖她不吃亏,还没玩过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呢,舒芳恶劣地想,有何不可?
第28章 尽君今日欢(二)……
南羽白浑身无力地倚坐在花轿里,连伸手去够头上的红盖头的力气都没有。
外头的声音很嘈杂,鞭炮声、道喜声、唢呐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他知道外面很热闹,却很难听清那些人在七嘴八舌地说什么,唯一不断重复的、勉强能听清的字眼只有“恭喜”二字。
直到迎亲队伍走遍整个京城。
直到花轿安稳落地。
直到他被人搀扶着,出花轿、跨火盆、拜堂、送入洞房……
该走的婚嫁流程都正式地走了一遍。
南羽白被小心扶着坐到床边的时候,终于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
借着盖头下的一点视野,他看见了身下纹着一对呈祥龙凤的大红床单被褥,还有洒落床上的好多形状饱满的桂圆、红枣、花生......南羽白的手指顿时紧张地纠缠在一起。
——此处,是婚房。
可是这是谁的婚房?
和他拜了堂的人是谁?
女君呢,女君此刻又在哪里?
刚刚的整个婚嫁流程,是依照正君的规制走的,太女娶侍君的规制没有这般繁琐复杂。
而被小侍搀扶着拜堂时,他身边的女人还语气懒散地冲高堂喊了一声“母皇”,那声音......听起来也不是太女的声音。
今日成婚的除了太女,就只剩下......
南羽白瞳孔一震。
——此处莫非是五皇女的府邸?!
想起对方是个手段狠辣,暴戾成性的疯子,南羽白霎时如坐针毡,整个人不禁心慌意乱起来。
他不自觉攥紧交叠的衣领,衣领里面、紧贴他心口的是女君赠予他的那枚玉佩。
仅仅这样隔着婚服触碰,仿佛也能予他几分抚慰。
“主君,已是晌午,”屏风外,传来小侍恭敬的声音,“是否要先用些饭菜?”
南羽白怔了一瞬,仅凭声音立刻认出了对方,“……红菱?”
红菱在外头笑了笑:“主君好耳力。”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南羽白语气里满是急切和期冀,“女君呢,女君她在哪里?”
红菱恭敬道:“主君,奴不能说。”
“那我等会能见到女君吗?”南羽白着急地换了个问法,旁敲侧击地问,“我……和我拜堂的是女君吗?”
红菱失笑道:“主君怎的这般为难奴?”顿了顿,他还是开了口,“请您安心稍等,女君等会就到……”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南羽白竖起耳朵,正想听红菱怎么回答后一个问题,却听见屏风外哗啦啦跪了一地的声音,齐刷刷喊了声:“殿下。”
叶昕看也没看,径自绕过屏风,走进了偏室。
红菱的话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向他房间走来的脚步声,
南羽白霎时浑身一抖,过了药劲的手脚仿佛再次中了药似的,不受控制地微微发软。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被红菱称作殿下的,就是女君的主子,当朝五皇女叶昕。
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朝他的方向而来。明明是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南羽白听来却如同一道催命的音符。
他脑海里瞬间跟回放走马灯似的,回放着关于五皇女的那些传闻,半点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