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离不开他那好哥哥。”阎王爷啧了声,“算了,随便他,确实是他在那呆着最保险,别回头谢必安让人给弄死了。”
语毕,阎王爷问浮英:“他说什么?”
“他说白无常醒了,他问了一下,白无常说当时是被下了净心神咒。”浮英说,“是在役煞行动的时候,所以当时白无常陷入了无法动弹的情况,并且那个役煞还要求白无常自杀。”
“让他自杀?”
“是的。”浮英说,“对方说,如果自己动手,生死簿会显示死于非命,很难收场。”
空气陷入了沉寂。
秦广王站直了身,和阎王爷意味深长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阎王爷抬起眼皮来看他。
秦广王把手上的茶杯放到他的桌子上,甩甩袖子。
“好嘛,”他说,“人性总是丑恶的,哪怕都变成鬼了,还能在地府里闹内鬼。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见识得着。”
阎王爷瞟了眼他,没说话,对浮英说:“跟范无救说,生死簿的事不用他担心,反正他也不会被索命。生死簿有备份的事城隍应该告诉他了,让他守着谢必安,还是照常跑他俩的业务就行了,去找生死簿上的人,我们这边自己查,查出什么来了会告诉他。”
浮英低首行礼,道:“还有一事。范无救说,他当时砍断了那个役煞的胳膊。”
阎王爷眼底一凛,一转眼,这抹凛光又被平静地收进了眼底。
阎王爷低敛眉眼,扬扬嘴角,笑了。
役煞的使用方法很简单,是在鬼煞的脑门上贴一役符,役煞就会听命于此人。
不过这个“听命”,有两种方式。
一个是言法,对它口头上下达命令,比如“去攻击XX”,“去把XX吃掉”。
另一个就是魂法。这一法是将自己和役煞进行七魂六魄的全部连接,此法能进入役煞体内,附身于鬼煞,夺舍一般控制役煞。
一般来说,夺舍的做法不会有好下场,这道魂法也是一样。如果役煞受到了伤害,会完全一致或成倍地返还到母体身上。这个倍数,主要是看操纵役煞的人的灵力水平,以及他和役煞间的磨合性。
好查了。
阎王爷挺平静,浅浅应了声知道了,让浮英离开了。
浮英应了声是,走了。
浮英关上了阎王殿的门。
秦广王问他:“你有人选没有?”
阎王爷:“内鬼?”
秦广王:“嗯啊。”
“完全没有,查就行了。”阎王爷说,“用了那个役煞的人,肯定整条胳膊都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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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哥……你回来了?”
“……哥,你怎么把胳膊藏起来了呀……”
沙土荒漠,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狂风四作,血流漂杵。
红衣姑娘那破碎的衣袖被狂风乱吹,疯狂地拍打着青年的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他跪在一座高大的城关前,右臂的袖子被风吹得像要飞起。那里面空空荡荡,已空无一物。
青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和模样。
穿着红衣的姑娘倒在地上,满身是伤,身底下一片涌开的鲜血。
她伸出手,抓住青年幸存的左臂。她满面血泪,咬着牙,不甘地将指甲抠进青年肮脏的皮肉里。
“……哥,”她说,“阿书……欺负我。”
“你就会……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日巡猛地睁开了眼,一片杀意。
周遭一片安静,是个昏暗的小房间,日巡躺在搁在墙边的一张床上。
地府向来很安静。
睁着眼瞪了半天天花板,日巡的目光渐渐趋于平静。
他冷静地坐起来,一头长发顺着后背飘逸地散着。
他捋了两把头发,看了眼四周,是他在地府的宿舍,没有狂风也没有血。
日巡又低下头。左胳膊上的伤口还很新,那正是梦里的女子在他胳膊上用指甲亲手抠出来的伤,也是夜巡昨天看到的。
日巡放下胳膊,抬起梦里消失的右手,挠了挠头皮。
就不该睡觉。
他想。
“该交班啦!!!”
床头的闹钟呜嗷嗷嚎起来,“该交班啦!该交班啦!!该交班啦!!!”
日巡一巴掌呼过去,闹钟被呼飞了,摔到墙上,四分五裂,当即没了动静。
“烦死。”日巡说。
他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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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日子过了几天,白无辛的恢复速度让医生都不禁惊叹真他娘是医学奇迹,他那些骨折的骨头的恢复速度堪比竹子长个儿,一天比一天快。
一个礼拜后,白无辛重新做了一波检查后,就摘掉了呼吸机,撤了仪器,医生说他可以吃一些东西了,但只能喝一些粥,不能吃硬菜,还得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