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意手上因为用力起了青筋,眼底红了一片,也快按捺不住了。
他看着闻途难耐地闭了眼,已至极限,然而,就在解脱的前一秒,谌意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在顶点戛然而止,闻途觉得自己像从云端直线下坠,难以言喻的失重感。
他被谌意放开,腿打着颤,求助似的抬眼望向谌意,视线却猝不及防撞入了黑色的摄像头。
闻途浑身都僵住了。
谌意已经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懵了两秒钟,意识到谌意在拍他,小小的摄像头像是黑洞,把他不着寸缕、面红耳赤、即将攀升欲望顶端的样子全都收录、吞噬。
狼狈又凌乱,他不想以这样的状态被拍,但却鬼使神差地没能挪开眼睛。
随后,他仰长脖子,坠下去的浪潮又重回峰顶。
“弄的满地都是,闻律师。”谌意轻轻笑了一下,像恶作剧得逞般,“看镜头。”
闻途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情去看他的镜头。
他恍惚听到几声咔嚓响,又撑在地面疯狂吸取氧气,大概过了很久,意识才一点点填回大脑的空缺。
“放心,是用你的手机拍的,想删随时删。”谌意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再次蹲下来,拭去他脸颊的汗,又抱着他的脖子,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满不满意,工作不是很累么,这样有让你发泄到吗?”
“……”闻途睁着混沌的眸子,眼中像是覆满雾气,半晌之后才回答,“是你强迫我的,只要行为具有强制性和明显的性意义,就算猥亵行为。”
谌意愣了片刻,觉得很无辜:“拜托,案例分析已经结束了,怎么还入戏了啊,不是你说想做的吗?”
“我是想和你做。”
他的话如同春雷,将谌意心脏震了一下。
谌意睁大了眼睛,又听他说:“重点不是做,而是和你做……”
雷声过后,是短暂的宁静,谌意和他对视了几秒钟,闷热、潮湿、急躁又暧昧的因子极速升腾,随后谌意扣住他的后脑勺,吻如同倾盆的骤雨落了下去……
第40章 同意界限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缝,闻途眯了眯眼才缓慢睁开。
入目的是宽阔的窗户,简约黑色窗帘,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谌意家。
他有些喘不上气,胸口像是压着块沉甸甸的石头。
往下一瞧才发觉不是石头,是谌意的脑袋。
谌意抱着他的腰,半个人都睡在他身上,从闻途的视角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头发和发旋。
谌意似乎睡得很沉,一深一浅的呼吸极其平稳,闻途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说:“起床了。”
身上的人咕哝一声,变本加厉地将腿跨到闻途腿上,以一个蛮横的姿势继续睡。
闻途察觉他是故意的,屈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头顶:“别装了,今天是工作日,要上班。”
谌意将鼻尖往他胸口蹭,他的发丝随之飘动,溢出一阵清甜的洗发水香味。
“你不是还要开庭吗?谌检。”
“唔……早安。”他沙哑的嗓音从闻途胸口传来,带着一股缠绵,这才佯装苏醒。
他“醒”了,却没有立即从闻途身上挪开,反而抱紧了闻途,往被子里缩:“你开车来的?”
“嗯。”
“上午九点的庭,我先去检察院取一下材料和青团,你能开车送我去单位吗?想体验一下床伴接送上下班的感觉。”
“你自己听听觉得合理吗。”
谌意缓缓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搬出老一套的说辞:“意思自治。”
早高峰会堵车,他们提前了半小时出发。
谌意坐在副驾驶,开着车窗,城市高楼铺着一层清透又润亮的光,万物都充满朝气。
他心情大好,胳膊悠闲地搭在窗沿,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和闻途待在一起,这段通勤的路都变得不再枯燥。
“其实早起二十分钟,这段路就没那么堵。”闻途平视前方,开始念叨,“这样你就不用挤地铁了。”
“早起不了,而且地铁更方便。”谌意说,“等我把车开过去,食堂的鸡蛋都被抢没了。”
“你工资这么高,也要去抢鸡蛋吗?”
“我工资哪高了,当然是比不了律师这种暴富行业,我们公务员不贪污受贿,在京市这种地方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越穷证明越清廉。”
“真的假的……”闻途笑了一下,不信他的胡言乱语,“那你为什么当检察官。”
谌意突然不说话了,闻途侧目望向他,唇角的笑意凝固,带上一股探究和怀疑。
闻途开口追问前,谌意先一步出声:“诶,上次在国贸坐你的车我就想说了,你这车怎么和我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