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眼睛上,眼眶渐渐湿润。
曾经在她离去的时候,他觉得他被全世界抛弃了,他恨透了这世间的各种分离,更恨透了命运对他的捉弄。
后来他整日借酒消愁,或许是凌王也就是那时的皇帝,发现了他的颓废,便劝解他人死不能复生,他给他半年的期限,让他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当时他也答应了。
然而过了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三个月,他对她依旧念念不忘,哪怕只是想到她,都痛苦至极。
那种感情压抑得令他喘不过气来,午夜梦回时,梦中都是她。只有喝醉后,痛苦才能稍稍缓解一些。
后来一向不信神鬼的他开始信仰起了轮回。
他每日在寺庙中诵经祈福,甚至还去找了当时名震一方的道长,只为求她下一世平安幸福,一生顺遂。
当然他还贪心的在她的下一世里许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记得当时那道长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声气,然后说了句:
“施主可是想好了?折损阳寿去求一个死而复生乃逆天之举,贫道……也无能为力”
随后道长又看了他许久,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取出了一支笔墨纸砚,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心想事成”,算是给他的一点心理安慰。
第116章 坦白局
随后道长又看了他许久,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取出了一支笔墨纸砚,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心想事成”,算是给他的一点心理宽慰。
那时季宴礼早已是满腹心灰,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拿着那四个字离开了道馆。
后来的他不信神佛,他只相信自己,他将随后伤害过程十鸢的人都报复了回去。
他将自己变成了一条阴狠毒辣的毒蛇,他要毁灭这世间所有的美好,让一切都烟消云散!
直到他病逝,他都没有再踏入过寺庙和道观里,也没有再提过程十鸢。
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老天垂怜竟是让他重生回到这里。
这一世,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程家还有程十鸢。
季宴礼思绪万千,但是面上的表情依旧沉稳。
他伸手擦干程十鸢脸上的眼泪,柔声道:“傻丫头,哭什么?”
听见季宴礼略显笨拙的哄她,程十鸢的鼻翼愈发酸涩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说道:“哼!这一世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上一世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季宴礼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
他亲吻着她,像是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
季宴礼这个吻并不热烈,反倒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怕吓跑了怀里的女子。
他吻过她的额角、脸颊、耳畔,最后含住了她粉嫩的耳垂。
“鸢儿,这辈子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季宴礼的声音低哑,带着浓郁的磁性,他亲吻着她,像是在呵护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这辈子,没有人再敢把你推进湖里了,再没有人敢敢对你父兄下手了,你只能是那个被千骄万宠的娇娇女……”
季宴礼低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
他不断吻过她的唇角,亲过她的眉梢,最后在她的耳侧轻轻说着。
“上一世是我想的太多,我本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将所有事告诉你……没想到你却……这一次,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夺走你,你是我的。”
他抱着她,将她牢牢的禁锢在怀中,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程十鸢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她只感觉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清冽,夹杂着淡淡的茶香。
她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心中暖融融的,一颗浮躁的心渐渐静谧了下来。
“若是我不试探,你就一直不和我坦白吗?”程十鸢闷声问道。
季宴礼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季宴礼松开了抱住她的双臂,捧着她的脸,认真的凝望着她道:
“上一世,我不配站在你的身旁,我怕你这一世万一不想再和我有纠葛…还不如以一个全新的季宴礼来重新认识你。”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这一世,我只想保护你。”
程十鸢听着他郑重其事的语气,一下子破涕为笑,她瞪圆了杏眼嗔怪的看着他:
“上一世我原本的确是挺怨你的,毕竟自嫁给你后,你便一副万年冰山的模样,捂也捂不化,任是谁都会觉得委屈。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担忧我的,所以上一世才会故作冷漠。”
季宴礼微怔,随即摇了摇头:“上一世,我们错过了太多。”
上一世,他只顾着暗中蛰伏去对付宣王一派的人,生怕他们知道他的弱点,只能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