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与曹望疾步走至曹殊的身旁,将曹殊护在身后。
衙役们各个神情冷肃,他们手中持剑,迅速地把赵坚团团围住。
此情此景,赵坚先是震惊,随后才明白过来,方才不过都是曹殊的设计。
赵坚咬牙切齿地问:“你故意的?”
曹承颇为忌惮地瞥了一眼赵坚,便转头神情关切地打量了一下曹殊,问:“溪川,你没事罢?”
曹殊摇头,他不疾不徐地道:“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够引你出来?”
赵坚咬牙,他试图负隅顽抗,但很快便被衙役们制住,他拼命挣扎,但双手已被桎梏在背后。
衙役抬脚狠狠地踢向赵坚,赵坚面容狰狞,痛呼一声后,他被强迫按住,双膝疼得跪在了地上。
“卑鄙!”赵坚挣扎,他气急败坏地抬头,不甘地看向曹殊,啐道:“想不到一向温和有礼的曹郎君,如今竟变得跟个小人一般了。”
“若论卑鄙,我又如何能与你背后的主子相比?”曹殊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赵坚。
“你放开我!”赵坚怒目横眉,他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放开我!”
“这就受不了了?”曹承讥讽道,“既有当初,就别怕报应。”
赵坚闻言停止挣扎,他仰头大笑了一会儿,随即神情玩味,他狞笑道:“报应?我既然当初敢废了你的手,还怕什么报应?就是重来一次,我也会如此做。”
曹殊垂下眼帘,双目沉静地盯着赵坚。
“事到如今,你已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有什么话还是去府衙说罢。”曹望摇摇头,叹道。
曹殊轻叹一声后,掀袍蹲下与赵坚平视,他漆黑的双眸涌起一股杀意,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赵坚的脸,轻声叹道:“我说过当日之辱必将奉还,想不到竟是今日。”
“你要做什么?”赵坚触及曹殊冷森的目光,不由得胆战心惊。
曹殊一言未发,他缓缓地站起身,低声吩咐衙役。
衙役纷纷颔首,便抓住赵坚的手摁在地面上。
赵坚已如同案板上鱼一般,他慌乱地挣扎无果,怒视着曹殊,笑道:“你今日就是杀了我,你也不会知晓究竟是谁命我废了你手的。”
衙役们是奉郑铭的命令,暂时听从曹殊的,现下得了命令,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衙役狠狠地踩上了赵坚的手,没有丝毫留情之意。
赵坚痛叫一声,面容狰狞地挣扎着,手上阵阵的痛意袭来,他眼前已是一片晕眩。
曹殊睥睨着赵坚惨痛异常的神情,他倏然想起当日断指的痛,脸色愈发苍白,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漆黑的眼眸中,像是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曹承与曹望则是站在一旁,满脸痛快地注视着赵坚的惨状。
赵坚忍受着痛意,还不忘咒骂:“曹殊,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的,你不得好死!”
曹殊面容温润,宛如谪仙,他轻笑出声:“倘若我真下了地狱,必不会忘了你当日之举。”
赵坚已痛得没有丝毫力气挣扎,他气喘吁吁地趴在地面上,恶狠狠地盯着曹殊,鼠目中闪烁着凶光。
“松开他。”曹殊瞥了一眼,低声吩咐。
衙役们闻言,立即松开了赵坚。
“溪川,我们将他送进府衙罢。”曹承站在一旁,提议道。
“不。”曹殊摇头。
“为何?”曹望神情不解地看向曹殊。
曹承亦是如此,他问:“不送进府衙,溪川,你想做什么?”
曹殊走至赵坚的身前,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嗓音温和:“今日我留你一命,待你回去后别忘了告诉你主子一声,往后有什么招数,尽管来,我等着。”
赵坚咬牙,想要爬起来。
衙役眼尖地发觉了,便抬脚踢向他的腿。
赵坚痛呼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暂时不得动弹了。
“溪川,现下这么好的机会,你当真要放了他?”曹望蹙眉,语气有些迟疑地问道。
曹殊颔首,他漆黑的眼眸看向衙役们,轻声感谢道:“今日多谢你们,记得代我向郑大人问好,来日必会去他府上道谢。”
衙役们十分惶恐地应了几句,便离开了。
夜色如水,皓月当空。
三人回到书铺后,准备一桌子酒菜,置于院子内的桌案上。
“太痛快了!”曹承喝了一杯酒,大声笑道。
“今日若非溪川以身诱饵,岂能轻易地引蛇出洞?”曹望放下酒杯,轻声笑道。
曹殊捻起酒杯,啜了一口后,温声道:“今日能够成功引出这人,还要感谢郑大人以及二位哥哥的守株待兔。”
原是几日前,曹殊前往郑宅拜访郑铭。
郑铭先是诧异,待反应了过来,热情地招待了曹殊,询问道:“三郎您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