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丝竹之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响起。
一个个身着长裙的女子在台上起舞。
发髻高挽,环佩丁零。
只不过这些女娘子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
侯承志坐在上首,一杯美酒下肚,对着下方的人笑道:“这些可都是我到了这儿,下面的人懂事,替我四处搜罗来的美人们。”
陆令嘉就被他安排在下首的第一个位置,看着他这般作态,嘴里作呕,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侯承志说着,指着其中的一位美人,招了招手。
美人顷刻间便被带到了他的身旁。
侯承志搂着美人的香肩,肥厚的嘴唇流连在上面亲了几口,引得美人惊呼。
陆令嘉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侯承志却没放过她,又在美人身上抚摸了一把,对着陆令嘉说道:“没想到王爷竟这般早就成亲了,不然我还说这么多美人,总要与他分享一二。”
陆令嘉强撑着扯出一丝笑容:“王爷虽然未能赶来今日的大典,却托我带了无数的美酒前来祝贺。”
“哦?”侯承志一手摸着美人的腰间,一手把玩着酒杯,笑着问道:“正好今日宾客众多,不如让大家都尝尝,来自崖州的美酒如何?”
陆令嘉拍了拍手掌。
下人得了吩咐,就去将昨日的那几坛酒抬了进来。
一群太监打扮的人上前将十几坛的酒悉数打开。
瞬间,醇香浓烈的酒气飘散出来,熏得宾客们都伸长了脖子看。
太监拿着酒斗,盛了几壶酒上前。又有人拿了银针试毒,未曾变色后再经两人试喝,无碍后再盛到了侯承志的案桌上。
陆令嘉见状心里冷哼一声:看来他还是很怕死的嘛!
侯承志将酒杯放到鼻尖闻了闻。
这些被高度提纯的白酒扑鼻而来,还有些呛人。再一看这酒,居然如此清亮。
侯承志顿时来了兴致,将杯中酒放入唇边抿了一口。
“好酒!”他称赞道。
“不知这酒是如何酿的?味道竟如此浓烈!孤还未曾喝过如此烈的酒!”
一旁的沈煜听到他的自称,眉头却已蹙起,还没等陆令嘉应话,就被殿中一男子的声音打断。
“今日是陛下的好日子,草民等也有幸品尝这美酒佳肴。幸得陛下庇佑,恰好得一宝物,想要献给陛下。”
说话的人是广州有名的乡绅褚家的掌家人,褚衍。
虽与楚字发音相同,行商的路子却截然不同。
楚家讲究的是各线铺开,多产业发展,将各行各业都拢到自己的手里。
而广州的褚家,却是以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当地官员上位,再将看中的产业抢到自己的手里。并且保证有且只有他们这一家铺子卖着。
也就是垄断。
是以楚玉娇的药堂里昨日放出消息,他们出了一种神药,无论头疼脑热,一粒下去,保管药到病除。
这一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不出半日,便传到了褚家的耳朵里。
正巧,他们要参加侯承志的晚宴,不知道该送何物。
金银珠宝在他初来广州那天便已呈上不少,奇珍异宝一时半会也搜罗不来。
褚衍都准备从自家旁支的姑娘中挑选几个献给侯承志,正好就听到了楚家药堂放出来的消息。
褚衍当然不担心他们是故弄玄虚。
楚家的药堂开了这么些年,一直以来都是以诚信立足,大夫水平也高。所以他也一直寻不到机会将这份产业抢到自己囊中。
他当即就派了一个下人,偷偷将这瓶神药买了回来,准备在今日献给陛下。
太监们将他手中的瓷瓶接过,又躬身呈了上去。
侯承志捏着小瓷瓶,眼睛盯着下方的褚衍,问道:“这是何物?”
褚衍面带笑容,上前一步:“陛下,此乃神药,不管什么病痛,一粒下去,保管药到病除。”
“竟有这般神奇?”侯承志的眉毛蹙起,略带不信。又对身旁的太监耳语几句,命他喊一名太医来验验真假。
褚衍跪下叩拜,拱手道:“陛下,我府中小儿高热不退,草民特地喂他服下试了一试,果然不消片刻,他便已经退热了。草民深知此等宝物不是我等凡人可以占有的,遂将其献予陛下。”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确实是府中有人高热不退,但是也只是一个下人。
褚衍虽然相信这药的真实性,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让这下人来试了一试。没过多久,下人的高热就退了,他也更加坚信此乃神药。
少倾,侯承志召来的太医上前,倒出一粒药丸研究。
半晌后只俯身告罪:“恕老臣才疏学浅,竟是不知此为哪些药材制成,不过老臣前些日子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