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意有所指:“我手里也没有兵呀!”
谢昭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有。”
他更想说,我的就是你的。
但是看着陆令嘉笑眯眯的眼,总觉得她早就已经猜到自己想的。
他说:“我会帮你。”
陆令嘉佯装惊讶的表情,问道:“你会帮我什么?”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为了表示诚意,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哪怕是你想要那个位置。”
陆令嘉试图把手抽出来,可惜对方攥得太紧,未果。
只听身旁的声音又响起,不是他往日那般冷淡的音调,带着对着她时独有的柔和:“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陆令嘉嗯了一声,没有再应他。
海风轻拂,吹起他们的发丝。
还没等陆令嘉的实验做完,就看见赵昶火急火燎地从远处跑来。
两人均是一愣。
陆令嘉率先回过神来,拱拱手:“赵大人。”
赵昶也回了一礼,马上又对着谢昭恭敬道:“王爷,并非有意打扰,实在是有要紧事。”
谢昭颔首,问道:“何事?”
赵昶一路跑来,额间早已大汗淋漓,顾不得擦拭,径直跪下,“王爷,前些时日北边的羯族人发动叛乱,镇守的侯承志将军趁机率兵三万南下,现已经将岭南五省都牢牢控制住。而下官有一老师,名王朔。早些年因为政党相争,被贬到岭南,在广州城内当着一方县令。现在……却不知生死。”
赵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伏地不起:“下官也没别的本事,也不认识其他人。恩师之谊却不得不让我跑这一趟,替他求一求王爷。”
“求王爷,救恩师一命。”
谢昭讶然,佯装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起兵去攻打岭南?”
恰好抬头与陆令嘉对视一眼,眸光闪烁。
赵昶抬头,虽跪着,背脊依然挺直:“下官的意思是,请王爷平积乱,收复岭南,救出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们。”
什么叫瞌睡来了递枕头?这就是!
谢昭将人扶起,诚恳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赵昶一听有戏,顿时眼睛都亮了。
他本就是抱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态度来试一试。他与平南王没有什么私交,唯一的来往也就是他这些时日经常在他的府邸里教学。
赵昶转念一想,又叹息道:“如今天下动乱,当今圣上还加收赋税,只怕各地的反贼都会蠢蠢欲动。”
大齐风雨飘摇,侯承志抢得先机,这是准备先占领岭南,再将南边的政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做这一方“南朝皇帝”,还是准备届时再一路攻打北上?
谁也说不准。
陆令嘉听完仔细回想剧情,原书中对这些叛乱描述本就只有寥寥几笔,着重放在男女主的爱恨情仇上面。她也只知道也只是最后当今圣上确实是做了亡国皇帝。
她觉得这兴许是个好机会。
谢昭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陆令嘉,对着赵昶又说道:“你把此事详细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吧。”
赵昶应了声是,又行了一礼这才起身。三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桃源村村口。
陆令嘉顺势就将赵昶留了下来:“反正天色也已经晚了,赵大人不如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说。”
她眉眼弯弯,又补了一句:“也好商量对策,早日将您的老师救出,您说是吗?”
赵昶听罢当即就应下了:“那就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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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赵昶又说起陆令嘉先前划分区域,准备养殖珍珠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只是让他们暂时将此事瞒着黄怀仁。
赵昶:“黄大人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经常不见踪影。珍珠税的事情是他拍了板的,若是被他发现我们妄图作弊,靠人工养殖珍珠上交,怕是要遭到他的反对。”
陆令嘉在心里白了一眼。
敢情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去采珠,所以他毫不在意那些百姓的性命是吧?
她想了想,又问道:“黄大人都去了哪些地方您知道吗?”
说着看了谢昭一眼,继续对赵昶道:“我怕他从中作梗,比如说做一些对王爷不利的事情。”
赵昶摇摇头,随即想起什么似得,右手握拳重重地拍了一下左掌,抬头时目光沉沉:“黄大人那日吩咐几个衙役,说是让他们巡街时多注意王爷府邸的动静,一旦发生什么,务必详细地上报于他。”
赵昶后悔莫及:“我当时以为是因着上次那些暴民私闯王府的事情让他一直提心吊胆,还真的以为他是在关心王爷,现在这般想来,应该是在密谋什么!”
说着他又气愤道:“这个黄大人,一天到晚心思都不用在正道上!可耻,可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