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闻涟他……”楚思雨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题引回闻涟身上。
“闻涟，其实是很辛苦的。”楚思雨摇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私生子。我们没理由替受害者原谅闻涟，但闻涟……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啊。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觉得他宁可不做闻叔叔的儿子。”
“那……你和闻远山呢？”季淼还是问了。拒绝了闻涟，又跟他哥哥在一起，这对于闻涟，未免也太……
“远山……”楚思雨抚摸着戒指，一时有些出神。
“远山……他特别好，我只能说，他特别好，很闻叔叔很不一样。”楚思雨一捋头发，无奈摇了摇头，“我的命运就是这样的，我们家注定要和闻家联姻，我父母不愿姐姐受委屈嫁给不爱的人，所以只有我。”
“但是，远山真的很好，能嫁给他……很好。”楚思雨垂着头，又一次抚摸了自己的订婚戒指。
从始至终，她都没说自己是否“爱”闻远山。季淼不好问，也没什么立场问。
无论她问不问，都不会改变什么。
这真是……一日之间，季淼突然觉得，她对这些同辈的富家子弟，其实可以算完全不了解。一直以来这种场合都是她哥哥应对，不让她插手。
……她还是被哥哥保护得太好了。
如果有一天，季淼喜欢上了一个人。只要父母哥哥觉得对方是一个人品出色有上进心的好人，那么无论对方什么背景、什么出身，父母都不会拒绝的。
这就是季家和别人的区别，季淼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对楚思雨的选择，自然会感到遗憾。
“对了！”楚思雨突然想起什么，便对季淼说道，“那个，季小姐。等到我和远山结婚的时候，你……愿意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婚礼？
这季淼倒是没考虑过，因为和闻家的关系。只是，现在楚思雨提出来……
“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季小姐拒绝就好了。”像是看出了季淼的顾虑，楚思雨又补充了这句。
“没事。”季淼摇摇头，“我会去的，你放心吧楚小姐。”
答应，也只是为了楚思雨，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第58章 寒意 水深得很
又过了一会儿, 楚思雨和季淼被请回了宴会主厅。在经过了一番难熬的必要社交之后，季淼终于解放了。她找到薛璃，和她一起回了薛璃的公寓, 路上, 季淼已经开始联系自家哥哥了。
毕竟, 现在薛璃和季淼, 对这个裴寒枝都是关心得紧。尤其是薛璃, 她真怕裴寒枝对裴简做出什么事来。
之前在宴会的时候, 薛璃已经给裴简发了消息。裴简那边看起来还很平静，并说他会注意。但即便如此, 薛璃还是无法放心。但是如今裴简正在积极备战, 她也不好多打扰，只能先自己查。
“裴寒枝？这个家伙……嗯，怎么说呢？”季淼的哥哥季缈终于接通了电话，开始给季淼讲述关于他了解的裴寒枝。
“之前生意上的事情, 我跟他有过短暂的合作。只能说，这人在屏幕前和私下里完全是两副面孔。本来我觉得很正常，毕竟对方是演员，有时候也算是迫不得已。”
“但是……后面又一次我对他看法变了, 也不准备和他继续合作了。”
“什么事情？”薛璃下意识问着, “是他离婚那件事吗？难道跟裴寒枝的情人们有关系？”
“不……”季缈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 “如果他和那些情人只是单纯保持□□关系也就罢了，他……”
接下来，季缈对薛璃和季淼讲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的故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薛璃和季淼还是高中生。她们在家人的保护下，拥有着很幸福的学生生涯。她们对黑暗角落的暗流涌动, 可以说全然不知。
那日，裴寒枝将季缈约到家中做客。那段时间里因为和裴寒枝的合作比较密切，所以季缈没想太多，欣然赴约。
只是没想到，却撞破一场血腥的谋杀。
那个时候，季缈眼睁睁看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被裴寒枝家中的下人拖了下去。而裴寒枝看到季缈，却是神色如常，完全没有刚杀掉一个人的自觉。
“季先生，让你见笑了。”裴寒枝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他的面上依旧带笑，仿佛刚刚被撞破丑事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只是突然间，裴寒枝的目光冷了下来。
“今天的事情，你什么都没看见。”裴寒枝把手帕丢掉，冷声道，“说出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季先生。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季先生有个还在读书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