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舒累得打了无数哈欠,眼泪也跟着流,周玉烟让她去休息后,就又拉着师尘光跟宋涯谈话。
周玉烟把今天发生的事儿简单地说完一遍后,宋涯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我见不到大祭司,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让她主动来见我啊!”周玉烟眨了两下眼睛,看着师尘光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师尘光被她看得一阵恶寒,双手环臂做出一副防卫的姿态:“师妹,你别指望我用美男计啊,我这个人卖艺不卖身的。”
他说着甩了甩头发,故意摆出几分潇洒倜傥。
周玉烟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卖艺?你会什么艺?哭爹、喊娘、还是装晕逃跑?”
师尘光哽住。
周玉烟又说:“至于卖身......”
她指了指宋涯,“师弟的脸不比你好看吗,身材也比你好,真要卖也是他去卖。”
师尘光顺着看了眼,宋涯端坐时姿态舒展,显得身高腿长,脸颊也线条明利。
行吧,确实是比他好看。
而周玉烟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原本很安静的宋涯却突然开口:“我不卖。”
“谁让你卖了?”
周玉烟生怕宋涯觉得她侮辱人,连忙拿手比画起来,“我就是拿你当个例子,是在说你好看,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卖呢?”
宋涯听完,定定地看着周玉烟,不说话了。
周玉烟看着他的表情,确保他没有生气,松了口气。
虽然这动作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一直看着她的师尘光看见了,他当即用手在桌上一拍,大声道:“咱们不是在讨论正事儿吗!”
俗话说得好,恩师如父,长兄如父,他这又是师又是兄的,两个爹的辈分,师妹跟师弟怎么能就这么无视他。
他不允许!
周玉烟被这动静一下子惊得回过神,继续说:“我想了个办法能让大祭司主动出来见我。”
师尘光见她终于把注意力放到正事儿上,轻轻地哼了一声,问道:“什么办法?”
“我回来的路上打听了,说是闯进祭庙的男人,都会被大祭司当众格杀,所以只要大师兄你能闯进祭庙,我跟华舒就能见到大祭司了!”
周玉烟朝师尘光露出期待的眼神:“师兄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师尘光听完,在心里简单地翻译了周玉烟的这段话,大致意思就是——
师兄,你愿意为了见到大祭司光荣去死吗?
师尘光避开周玉烟亮晶晶的视线,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指宋涯,语气中饱含赞赏与推荐之意:
“师弟修为比我高,乃是我天辰宗一代英才,绝世天骄,何况人也长得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当然是他去比较合适了。”
他说着抬手示意周玉烟噤声,又继续严肃道:“我深知此次若能勘破祭庙真相、捉拿真凶,定然是大功一件,我作为师兄,实在不可与师弟争夺,不然坏了同门情分,实在可惜。师兄在此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师妹你该让师弟去才对。”
师尘光在别的东西上没本事,在跑路这方面有独门天赋,平时背个剑法都难,眼下说借口倒是流利十足,小嘴巴拉巴拉跟倒豆子似的,一点不带卡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连夜背了稿子呢。
不过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只能骗骗别人,对周玉烟不起作用,她只是一脸理所当然,用甜得腻人的声音说道:
“可是大师兄你晕过去的时候也超厉害诶,比我们所有人都厉害呢,听方曲箬说师兄砍妖兽跟切菜一样,论实力,当然得是师兄你去呀~”
师尘光沉默了,人甚至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
要是早知道未来有这么一出等着他,当初打死他他也不会在宗门吹牛,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再想办法。
师尘光朝周玉烟伸出手。
周玉烟不解,“什么意思?”
师尘光说:“诺,你看到我食指上的伤没有,这是我刚才抓□□受的伤,而□□皮有剧毒,我的伤口又碰了□□,想必我中毒已深,只能在此地休养,若是师妹你贸然让我去祭庙,恐怕会拖累大家啊。”
周玉烟眯了眯眼睛,总算是在他食指的第二个指节上看清了那疑似伤口的伤口,为什么说是疑似伤口呢,因为这顶多算破了皮,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疼哭。
“原来师兄受了这么重的伤啊,不仔细看我都差点看不见呢。”周玉烟煞有介事地捏着他的手指仔细看,还特地在“重”字上停顿一下。
师尘光拙劣的借口被拆穿,但他丝毫不脸红,只是若无其事地把手抽回来,“师妹知道就好。”
就在他以为能靠软弱打消周玉烟的念头时,周玉烟动了。
她手臂猛地一抽,寒光乍现,锋利的剑刃瞬间抵上师尘光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