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舒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干脆地伸出手,劈啪两下就冲师尘光脸上甩了响亮的巴掌。
师尘光终于被打醒,捂着脸吃痛道:“你打我干什么?!”
华舒用见怪不怪的语气说道:“一般治疗伤者时,伤得严重的人会看到死去亲人来接自己的幻象,从而丧生求生意志,所以,我打你,是为了救你。”
师尘光恢复意志,回味了一下口中残余的味道后,面目狰狞地捂着喉咙,想吐又不能吐的,等他恶心够了,终于才把目光落到华舒身上。
但这次,他看华舒的眼神,不再有以往的针锋相对,反而还带了一股浓浓的敬意和崇拜。
要是他没记错,华舒当时可是喝了两口,而且全程面无表情,也没有催吐的动作。
思及此,师尘光摸着喉咙就朝华舒道:“你......很不简单。”
华舒看着他:“你知道就好。”
这件事只能算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但因此,周玉烟心头的紧张感稍稍缓解了些,她开始想把阿莹的娘安全救出来,又不暴露她的方法。
接人的日子是在十五号,今天是二十号,意味着她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准备,但这么点时间要想出一个完全的法子,实在不算充裕。
周玉烟摸着下巴琢磨了一阵,突然问道:“你说,祭庙接人的那天,我们去接怎么样?”
华舒不明白:“我们?我们凭什么接,领主府的人又凭什么把人给我们交出来?”
周玉烟摇摇头:“不,我是说,我们可以假扮祭庙的人,在真正的迎接队伍之前,先去把人给接走。”
这似乎是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狸猫换太子,悄无声息地把阿莹的娘接回来,既不惊动领主府,也不惊动祭庙。
“不行,”宋涯说,“首先,我们不知道祭庙接人的具体时间,迎接队伍多少人,接的人又是什么打扮等等也都是未知数,其次,就算我们真的假扮成功,真的把阿莹的娘带回来,但带回来之后呢?发现人不见的祭庙不会追责领主府,不会查找我们的身份,还有阿莹娘的下落吗?”
宋涯认为这个方法不可行。
周玉烟知道他的顾虑,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所以,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宋涯不解:“是什么?”
周玉烟说:“想要不暴露很简单,那就是让祭庙的人亲自帮我们把人送过来。”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师尘光率先开口,他甚至想都没想就否认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祭庙的人怎么会听我们的?”
“确实不会听我们的,但是可以听华舒的。”周玉烟朝华舒投以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笃定的神采。
若是一般人,兴许真会没有办法。
但华舒不一样,华舒之前跟她说过,她身上有子母蛊,所以只要他们能把子母蛊下到祭庙的人身上,他们就只能听从华舒的命令,把阿莹的娘送回来并且闭嘴的事,自然也轻而易举。
师尘光的眼睛在周玉烟跟华舒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还是问道:“她?她凭什么能?”
宋涯不清楚周玉烟为什么敢那么确定,但她既然说了,那他就选择相信。
华舒知道周玉烟是什么意思,但有些事,她还没跟周玉烟说,所以她想了想,选择把周玉烟拉出门外,两个人单独讲。
“子母蛊或许可行,但,我有个顾虑。”华舒坦然道。
“什么顾虑?”
“子蛊用得越多,母蛊对每个子蛊的控制力也就会相应减弱,我从前没有同时用过多个子蛊,所以能具体控制到如何地步,我也不能确定。”
周玉烟想这确实是个问题,为了保险起见,子蛊还是用得越少越好,最好能用在身份地位关键的人身上。
想到这儿,周玉烟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一拍手掌,朝华舒道:“你说,咱们给大祭司用怎么样?”
只要控制住大祭司,底下的小喽啰不是任听使唤吗?
华舒愣了,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想提醒周玉烟子蛊用多的隐患,不是想让她把主意打到人家头头儿身上去啊!
周玉烟两只手搭在华舒的肩膀上,语气诚挚:“来都来了,不如干票大的。”
华舒不自觉地被周玉烟带着跑,她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想到就去做,考虑到祭庙不能让男人进的特殊性,周玉烟选择让师尘光跟宋涯原地待命,她则打算先带着华舒去祭庙探探风头,当然了,要是第一次去就能把在大祭司身上种上子蛊,她也是很愿意的。
华舒饿了一天,也没怎么睡觉,周玉烟让她先睡会儿,她则是去街上买些要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