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米想了想,说:“我试试用西北调的唱法来唱唱,这歌适合这个调儿。”
她说完认真将谱子反复看了几遍后,哼唱了两遍,开口唱出前三句,点点头:“这歌很合这种唱法,挺好听!容易记,上头!”
姜米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停住了,对,这歌的旋律特别上头,像极了上辈子一首曾经红极一时的名叫《哨歌》的曲子!不论是前奏的人声吼唱,还是后面的主旋律,都特别像!
可是这首曲子是在2000年后才发行的,歌手杨靓凭这首歌拿下了连续十周蝉联东方金曲周榜前十的好成绩,一举成名,这时的张贺已经入狱,那首《哨歌》不可能是张贺创作的……
但是,两首歌曲如此雷同,让姜米不禁产生了许多不好的联想和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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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哥,你写这歌是算黑车乐队买断版权的,还是你自己保有歌曲版权,他们只有演唱权的啊?”姜米左右想了想之后才小心地问道。
张贺却毫不在意的回答:“什么版权不版权的,咱们这种小音乐人哪有资格跟人谈这个,黑车他们跟哥关系好,问哥要首歌,哥就给他们写了,他们就象征性给个点唱钱。”
“什么叫点唱钱啊?”姜米又不懂了,毕竟她和蒋丞斌在一起的时候,蒋丞斌有老师的人脉,上来就给一些音乐公司的小歌星写歌,都是跟音乐公司签歌曲创作授权合同的,并没体验过囚牛在创业初期给地下乐队写歌的阶段。
“点唱钱,就是字面意思,贺哥给乐队写歌,乐队到场子里去唱,听众喜欢的就会点歌,点唱一次就给一次钱,比如点一首歌是五块钱,乐队跟场子管理分帐之后,再跟贺哥分。通常一首歌点唱一次,贺哥能分到五毛钱这样。”蒋丞斌从里面的房间出来,顺口给解释道。
姜米点点头:“那就是分成的咯,按这个思路,歌曲的版权应该在贺哥手里对吧?”
张贺笑笑:“嗨,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会算,你哥我又不是什么大音乐家,哪用得着算计这些,就象阿泽说的那样,他们唱一次,我分五毛钱,一个月下来,一首歌能分到五六十呢!我写十首歌就有五六百,再加上我们自己弹琴演奏赚的钱,一个月能有一千以上的收入,很赚了!”
姜米看着张贺认真说:“贺哥,你这话不对,乐队唱一次,分你五毛钱,具体唱了几次,由谁来统计?他们自己说了算的吗?另外,你别老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大家就不在乎版权,万一将来你的歌红了呢?他们现在一首歌一个月才给你五六十,这个数目的真实性且不论,要是将来他们把这歌唱红了,签了音乐公司,录了磁带发售了,你让他们怎么计算点唱数?这不对,你得跟他们签个合同,这样才能保证你们双方的利益。”
张贺愣了愣,挠了挠头有点无奈地看向蒋丞斌笑说:“唉,阿泽,你看看,你们读书多的人就是精明,这种没有影子的事也能想出这么多说头,哎呦!”
蒋丞斌却没有笑,而是认真说:“我倒觉得阿咪说得没错,我也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太把那些人当兄弟,上赶着给人占便宜,亲兄弟也得明算帐,就好比,咱们组工作室,开音乐公司,你当法人,我投资是一个道理。”
张贺呆呆地眨巴眨巴眼,不太高兴:“哎呀,不跟你说了,黑车他们跟我是患难兄弟,当初我穷得没饭吃的时候,他们肯买我的歌,唱我的歌,我才有机会认识你,才有机会认识阿咪,才能有现在写这么多歌的我,这种情谊你们呀,还年轻,没经历,不懂!”
蒋丞斌叹了口气:“好好好,咱们不谈这个,阿咪一来你就拉着人家唱歌,你也不给人倒杯水!”说着进了茶水间,拿了一瓶冰汽水递给姜米。
姜米刚要伸手接,又见他把手缩了一下,问:“你现在能喝吧?”
姜米一愣,突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脸红了,之前她在蒋家给蒋雯补课的时候,来过一次例假,当时请蒋家的保姆帮忙买了一次卫生巾,碰巧被他遇上,没想到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这男人怎么竟然会记她这个日子?!
“能的!”姜米低头接过汽水来,大喝一口,蒋先生现在还不知道,她姜大姑娘天赋异禀,任何时候生冷不忌,从不痛经!
蒋丞斌见她喝得畅快,点头,又问她在学校怎么样之类的话。
姜米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问:“周六要去万乐门,她们几个担心我们全是女的不安全,所以……想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空,能不能陪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