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过钥匙,发现上面居然浮现出三个数字:508。显然是寝室门牌号。
他们来到寝室,找到508号寝室,插入钥匙,把门锁咔哒一声拧开,这是一间八人寝,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那张床上的青绿色蚊帐。
钟净仰头看了看:“这种蚊帐感觉很久没见过了呢,真·青纱帐。”
闵泉生听到最后三个字,眼神动了动:“青纱帐?”
钟净以为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个词指的是那种很高很密的高粱玉米地,我这么说只是......”
闵泉生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起前几天刷到过一个悬案,讲的是一个女孩在这种‘青纱帐’里被害了,到现在凶手都没有找到。”
“所以就有很多人说,平时要离这种地方远一点,这里面是最容易出危险的。”
蚊帐没关严,闵泉生盯着中间留出来的一点缝隙:“虽然这两件事大概率没关系,我们如果调查这个蚊帐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吧。”
钟净点了点头,两个人顺着梯子一路爬到上铺,小心拉开蚊帐,钻了进去。
眼前模糊了一下,他们下意识眯起眼,再睁开时,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田野。
两个人左右看了看,周围就好像他们刚才聊过的青纱帐一样,视线完全被高大的高粱遮盖住了,眼前一片绿,只在脚下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田间小路。
两个人别无选择,只能顺着这条小路往前。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周围的高粱渐渐稀疏起来,最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坦田野。
继续往前走。他们时不时会路过一些坟包,有些都长了茂盛的草,还有的似乎很久没人扫墓,长着密密麻麻的小树苗,挡住去往坟头的路。
又走了一段距离,他们来到一片沼泽地,周围没有石头、树木可以铺在上面通过,两个人正没有头绪,忽然看见不远处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包。
钟净咳了一声:“我忽然有一个有点缺德的想法......”
闵泉生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太过分了。”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钟净炸毛了。有一个太了解自己的青梅竹马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走到那片大大小小的坟包前面,尝试着把上面插着的墓碑拔出来。
奇迹发生了,石头做的墓碑照理说应该沉得一个人也不一定抬得动,两个人只伸手轻轻一拔,就像拎着一张纸片子一样把墓碑拎起来了。
他们就这样接连拔了十几个墓碑纸片子,然后迭起来抱在怀里,回到沼泽旁边,把第一个墓碑平铺到沼泽地里,然后踩了上去。
钟净还算有点良知,一边往上面踩一边小声嘀咕:“无意冒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怕什么,”闵泉生则恰好相反,老实不客气地一脚踩上去,脸皮厚得可以摘下来代替墓碑,“无人认领的墓碑自古就是用来铺路的,这叫积阴德。”
两个人在第一块墓碑上站稳了,又铺第二块,跳到第二块上面。
结果回头一看,发现第一块墓碑沉了下去,就好像在告诉他们,没有回头路了。
就这样铺一块踩一块,踩一块沉一块,很快就接近对岸,而手里的墓碑也只剩下最后一块。
他们弯腰把最后一块墓碑铺在沼泽地上,踩着上了岸,正准备往前走,钟净回过头,目光无意间扫过墓碑上的照片,浑身一僵。
他赶紧拉住闵泉生,惊恐地指着那块墓碑:“你......你看那块墓碑......”
闵泉生回头一看,看见那块墓碑上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个年轻男人,对着镜头微微笑着,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在哪里见过,就看见了照片下面的名字,赫然写着:[杜想童]
两个人都惊呆了。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细看,最后一块墓碑也随着他们的离去沉入沼泽,杜想童的照片和名字全都被沼泽淹没,什么也不剩。
第70章 杜鹃鸟
两个人离开了沼泽地。路上讨论了一下刚才看到的那块墓碑。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杜想童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一致认为这不是个好预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芭蕉林。不过抬头细看,他们发现这芭蕉林很奇怪,树上结的居然是葫芦,在重重迭迭的芭蕉叶掩映下显得有些违和。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声响,抬头一看,居然是一只杜鹃鸟,扑棱扑棱翅膀,从芭蕉叶的缝隙间飞了出来。
它并不是孤身一鸟,紧随其后,又翩翩飞出来一只花蝴蝶,翅膀上有着亮眼的斑斓色彩。
一大一小两个小生灵似乎相处得非常和谐,正从两个人头顶款款飞过,不想旁边的芭蕉叶忽然一动,接着从里面探出一个细长的脑袋,一张口,闪电般地把那只杜鹃鸟咬在嘴里,又迅速缩回了树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