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净伸手在第三个和第四个小男孩头顶处比划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肯定了:“嗯。她的身高就是介于这两个小男孩之间的。”
闵泉生闻言,用手指抵着下巴:“你是觉得,和这个雕塑里的其他人一样,这个小女孩也想按照高矮顺序排队?”
“对,”钟净说着,拿起那个新生儿大小的石头小女孩,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这座雕塑,“所以我想......现在她缩到了这么小,按照高矮顺序,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她放到第一个位置上?”
“很有道理。”闵泉生表示同意。
于是两个人按顺序把这个可怜的石头小新生儿放在了队伍第一个。
就在触地的一剎那,只听一阵尖利的哭嚎声从脚边传来,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两个人下意识捂住耳朵,低头一看,不是别的,正是那已经被缩小石化的小女孩!
兴许是被放在了正确的位置,她居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只是仍旧维持着新生儿的形态,皱着一张通红而布满褶子的小脸,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钟净嘶了一声:“天啊,我感觉她马上就要哭死过去了......新生儿都这么能哭的吗!”
说着手忙脚乱擦了擦新生儿的脸,指望着她因为这温柔的爱抚止住哭声:“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让她别哭了?”
然而适得其反。新生儿似乎对他的动作很不满意,哭声更大了,简直震天响。
与此同时,太阳落山了,最后从云层里洒下来一片柔软模糊的金光,给两人怀中的小新生儿镀上一层光晕,连那张因为褶皱有些丑陋的小脸都显得可爱许多。
两个人被最后的余晖闪了一下眼睛,挡了一下,闵泉生忽然道:“现在是黄昏啊。”
钟净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对啊。怎么了?”
闵泉生道:“不记得以前在哪里看过......新生儿每到黄昏就开始哭可能是肠胀气。”
钟净惊了:“?你涉猎还真是有够广的。这玩意只有搞医学的,还有家里有小孩的才会去了解吧......”
说着又低头看了看新生儿的肚子,结果惊讶地发现她腹部真的有明显隆起。
正准备伸手确认一下,只听见一阵嗡嗡声,一只小虫子不知何时飞到了新生儿隆起的腹部上。
这小虫子身上黑黄相间的,似乎是某种蜂类。
闵泉生凑近看了看:“应该是胡蜂。”
钟净一愣:“胡蜂......?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再一想:“对了!我们进那个房子的时候,在门口看见过很多药酒,其中好像就有胡蜂酒!”
两个人当机立断决定赶回江水小区。
从门口的展示架上拿到胡蜂酒,两人又犯了难:该怎么用它呢?
钟净想了想,问闵泉生:“你对这玩意有了解吗?有说这东西该怎么用吗?有什么禁忌吗?”
闵泉生道:“我记得......这酒是治湿气的,还有关节炎也适用。”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抬头道:“对了。还有一点:怀孕的人不能服用,哪怕是外用也不行,会引起流产的。”
“怀孕?”钟净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我们之前才推断出新娘怀孕啊!怎么看都是个重要线索......”
闵泉生低头看着他们带过来的小新生儿,她腹部隆得很高,仍然在啼哭不止:“我忽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他指着小新生儿的肚子:“你说,她会不会不是肠胀气,而是怀孕了?”
钟净猛然睁大眼睛:“这话可不能乱讲啊!她才多大一点!”
闵泉生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语出惊人,耸耸肩:“可是这又不是正常世界。之前都发生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了,新生儿怀孕也没什么吧。”
钟净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猜想:“那也......”
闵泉生曲起手指,用指节敲了敲装着胡蜂酒的玻璃罐:“她到底是不是怀孕,很简单,用这个胡蜂酒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倒是一个思路。反正也不知道怎么用,就按照闵泉生所说试一下好了。
钟净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远远闻了一下,露出有点嫌弃的表情:“呃唔,好难闻。感觉比普通的酒还要难闻。”
他们倒出一点到瓶盖里,注意着尽量不把里面的死胡蜂倒出来。
钟净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用手碰这些颜色可疑的酒液(“说好听点是酒,其实根本就是虫子尸体萃取液!”),最后两个人抽了一张纸巾,在酒液里蘸了一下,然后涂在了小新生儿的肚子上。
小新生儿肚子上被涂满深色的酒液,等了片刻,然而无事发生,她的肚子还是高高隆起,还是如刚才一般啼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