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学生，知道老师刚巡逻完他们班，短时间不会再过来了，就用上厕所作为借口偷偷跑出去玩。
关呈明也是其中一员。
“你看到那个穿短袖围围巾的神经病没有？”
“他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关呈明穿上外套走出教室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八卦，但是他没太在意。
结果一出教室，他就撞见了当事人。
这人个子很高，作为一个男生来说头发也太长了，垂在眉前和耳侧，看起来相当扎眼。
关呈明怔了一下，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么长的头发应该违反了校规校纪。
“不得留有奇异发型”之类的。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很有问题。
因为此时，他自己的口袋里还装着一个手机，由于刚才玩了很长时间还在微微发烫，提醒着他，自己是最没有资格扯什么校规校纪的人。
关呈明撇了撇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人。
虽然留着长发很惹眼，但比起头发，这个人的穿搭更惹眼。
就像八卦里说的那样，天这么冷，他还穿着短袖，穿着短袖也就算了，脖子上还偏偏围着一条围巾。
视线下移，可以看见短袖袖口下面露出一截匀称的手臂，然后是手指，手里握着一把刀……
一把刀？？
关呈明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去看，确实是一把刀。
同时，这人的另一只手还捏着一片叶子，看起来是在拿刀割那片叶子。
……什么东西啊？？
他目光停留的时间有点长，那个人若有所感，动了一下，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个人对视……
什么有对视吗并没有那样的对视吧！
这人刘海太长了根本看不清眼睛啊！
关呈明一时间有点无语。
不过，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眼睛，关呈明觉得这个人确实是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了，而且就是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睛。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钟，关呈明回过神来，忽然觉得简直太傻了。
说到底，他为什么要跟这么一个……
穿着短袖围着围巾手里拿着刀的神经病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这场面肯定很滑稽，因为路过的人都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了。
……想想神经病好像说得有点过头。可是这举动的确不像正常人。
哗众取宠吗。
关呈明忽然觉得无聊透顶。
他本来也看不清那人眼睛，现在一个眼神都欠奉，径直去了厕所。
*
课间操结束了，关呈明在回不回教室之间抉择了一下，决定先去趟小卖部。
他从冰柜里拿了一瓶橘子汽水。
他很喜欢橘子汽水，尤其冰的。
他喝着橘子汽水慢慢晃回教室，然后窝在座位里继续打游戏。
今天有点卡关了，死了不少次。
关呈明看着屏幕里刀光剑影的，看着自己又一次死掉。
然后啧一声，喝汽水，看地图，重开。
非常娴熟。
同桌从外面走进来了，看见他的手机界面：“还敢打游戏啊？过几天就是月考了，我刚才还在走廊上碰到巡查老师呢。”
经同桌这么一提，关呈明才想起来马上就要月考了。
又是考试。
他把橘子汽水一口喝光。
这次干点什么好呢。
第3章
很快就到了月考。
月考把全年级学生打散了，分成很多考场。
云树找到自己的考场和座位号，跟在自己班上一样，他还是坐在后排。
监考老师带着密封卷走进教室，看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宣读考前注意事项。
“考试期间，禁止携带任何通信工具和电子设备，如手机、平板计算机等，禁止使用任何形式的通讯工具……”
其中，她特别强调了不许作弊，作弊是重大违纪。
云树对学习没什么兴趣，也不在乎自己的成绩，所以成绩不怎么样。
但是他从不作弊。
或者说，就是因为不在乎成绩，所以也不会作弊。
老师还在继续冗长的注意事项宣读，说这次是仿真考试，不许戴手表，也不许带水杯。
学生们都觉得这要求不可理喻，在讲台下面议论纷纷。
“安静，安静！说了这次是仿真考，跟高考要求是一样的，高考的时候手表这些东西也都是不能带进考场的，带了的现在交上来。”
教室里又是一阵低低的抱怨的声音，学生们排着队把手表交到讲台上去。
云树没有手表，手里握着他使惯了的那把刀，转笔一样轻巧地转了几圈，然后听见身边传来一个散漫的声音。
“我想不通一块石英表怎么作弊。推算指针走动的幅度观测天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