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巴特他们尸体上的伤口就出自于这个利爪手套。
根本就没有什么野兽和怪物,尸体上的伤口,不过是凶手为了掩藏和转移视线的手段。
郁汀看着手套,眼前浮现出锋利刀刃插入皮肤,滑开血肉的情景,如同演示般,抽出的肌肉,狰狞的表情和喉管被划破无法喊叫,只能疼痛着扭曲身体活生生死去的画面。
他脊背发寒,毛骨悚然的同时又忍不住犯恶心。
为了金钱上的利益,就能活生生的将人这样残忍杀害吗?
季应祈褪下自己的手套,将手套进那个利爪中,短了点,但没差太多。
“是成年男子的手形。”
他随意的活动了几下手指,关节出的刀刃很灵活,可以精准的控制到每根手指的刀刃上。
季应祈环视了一下房间,站起来对着斗柜上用力的一划。
“呲——”
伴随着一声让人牙酸的沉闷声响,木屑飞溅,斗柜上出现了深嵌的划痕。
见状,一旁的西拉斯站起身来,挑了挑眉,眼里是藏不住的阴冷:“呵,有意思。”
郁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生气极了,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郁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季应祈。
“怎么了?”
季应祈转过身,褪下手套随意的扔在壁炉上,面容冷肃,对上郁汀仓皇的表情温和了些语气。
“我们在安东尼车上发现了卷刃的军·刀,然后在这里又找到了杀害克雷尔他们的凶器。但很明显这几人并不是一伙的。”
“他们如果都是为了保证森林温泉项目顺利开发,那为什么要在我们房间放窃听器呢?除非……”
郁汀思路顺着季应祈的话展开,好像有什么明确的东西即将浮出水面,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除非还有人隐藏着背后操纵这一切。”西拉斯扯着唇角接上他未完的话,语气森然。
一时间气氛都凝滞了,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转着,时钟的指针已经走过了六点。
“还有人?”郁汀脑子里轰然一响,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语气里满是惊疑不定,完全没想到这么复杂的可能性上面来。
“如果说还有谁完全置身事外,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西拉斯声音带着冷嘲,表情玩味的凝向郁汀。
郁汀几乎是立马知道了西拉斯说的是谁。
“你是说格礼?”排除掉季应祈他们几个外来者,唯一活着且好似完全置身事外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可是理由呢?他为什么独独要针对你们?而且他也没有对你们动手。
季应祈紧皱着眉,在脑海里回想片刻,确信的开口说:“我以前从未见过他。”
西拉斯冷笑一声:“祈,你们国家不是有句话叫树大招风,说不定他早就盯上我们了。”
郁汀一愣,被他话一提醒,某个片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被他飞快抓住。
他猛然睁大了眼睛,忽然说道:“他认识你。”
季应祈和西拉斯同时看向他。
“他说见过你的照片。”意识到自己话语里有歧义,郁汀解释说:“上次在旅店里,他说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
“那可真就有意思了。”西拉斯眼里似笑非笑,眼神冷的可怕:“我从来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郁汀手心冒出点冷汗,已经意识到格礼说的是假话,却还是不死心的寻找其他可能性::“有没有可能你记错了,或者说被偷拍……”
声音在西拉斯毫无波动的表情中越来越小。
“不会,我们几个的照片都不可能会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公开在刊登在报纸杂志上。”季应祈的话断绝了这个可能性。
几乎是不能细想,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巧,他为了避免两伙人起冲突,随意编造的谎言刚好就能和格礼的话对上。
原来当时他就知道自己在撒谎,故意这样说的吗?
当时的情况下,他只想着避免两伙人起冲突,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再加上当时西拉斯还能准确的说出报纸上的场景,打消了他大部分怀疑。
再加上格礼的证词和他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即使有些巧合,也被他下意识的忽略掉,现在回想串联起来,似乎都很不对劲。
壁炉里的火光慢慢黯淡下来,没有一开始的张牙舞爪。
安静的半晌中,季应祈似乎也意识到了奇怪的点:“你们当时为什么聊到西拉斯?”
郁汀见他表情严肃,害怕漏掉什么线索,尽可能详细的将当时的情况和对话还原出来。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他之所以帮你圆谎,也是不想我们和小镇里的人起冲突。”季应祈听完他的话,冷静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