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浮现出讥讽,冷冰冰的道:“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们开门吗?”
亨利脸上浮现出的怒气就这样顿住了,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已经足够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只有可能是足够熟悉或者信任的人,才能骗的克雷尔夫妇给他开门。
郁汀听的直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克雷尔夫妇呢?
谁跟他们有仇呢?杀巴特的也是他吗?
“索菲亚,如果我没记错,今早是你最先发现的尸体吧?”卡罗琳怀疑的目光投到房东太太身上,有些谨慎的后退两步。
“而且我们住的房间都是你安排的。”安东尼补充道。
闻言,一旁被吓得不轻的房东太太双眼抹泪,有些语无伦次的辩解:“我早上打算去做三明治,经过走廊时房门就是虚掩的,我还以为他们也起床了,叫了两声没人应,谁知道一推门就……“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上帝作证,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真的不是我。”
此时格礼也站出来说:“应该不是索菲亚,同时制服两个成年人,并且没发出一点声音,可不是她能做到的。”
房东太太大概五十来岁的年纪,身高也并不出挑,还隐隐有些发福,平时见人总是面带笑意,一副和蔼的模样,郁汀也觉得不是她。
原本站在一旁的季应祈冷不丁的开口道:“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从刚开始到现在,梅森竟然一直没有出现。
旅店二楼和三楼的布局完全是一样的,梅森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正好是郁汀的楼下。
“梅森女士?”
“你在房间吗?”
格礼连续敲了两下门,仍是没有人回应。
“还等什么?直接撞开。”亨利不耐烦的将格礼拨开。
在房东太太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上去就是两脚。
木门在巨大的撞击力被猛的踹开,“哐当”一声狠狠的撞在墙上。
连带着整个木质地板都在颤动,门框簌簌落下一层灰。
梅森是一名专业的环境学专家,屋内还摆放着几台叫不出名字的机器,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只能模糊看见书桌前趴着一道人影,一动不动。
几人面面相觑,没道理这么大的声音她都听不见。
除非她早就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郁汀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季应祈。
男人覆着眼睫,冷淡视线直白注视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
格礼走上前,将窗帘全都打开,光线照进房间,众人也终于看清房间内的景象。
梅森趴在桌子上,血迹顺着她的手臂将桌上的实验数据染红,一把消音手枪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安东尼伸手将她翻转过来,只见眉心赫然是一个弹孔。
不同于前面的几个人死的那么惨烈,梅森是被消音手枪一击毙命。
“她是自杀吗?”索菲亚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说道:“为什么?这没有理由。”
“除了畏罪自杀我想不到其他原因。”安东尼猛喝了口威士忌淡淡说道。
亨利挠了几下头发,有些无法理解或者说不相信:“简直是胡扯。”
格礼在房间环视一圈,试图找出什么可疑之处,众人见状也跟着在房间翻找起来。
抽屉被翻的哗啦作响,床上和衣柜也没有被放过。
郁汀脑子里一团乱麻,但他知道梅森肯定不是凶手,否则副本应该早就结束了。
又或者说这个副本不止一个凶手?
正在他没有头绪的胡思乱想间,季应祈走到了他身旁,拨弄着一台看起来就十分复杂的仪器。
郁汀注意到机器前凌乱摆放着几个实验标本,似乎是一些毛发,一旁的草稿纸上记录着几个看不懂的数据。
他看到季应祈细微的皱了下眉,情绪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季应祈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用镊子夹起了还未检测完成的标本,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郁汀还以为他没有听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发现什么了?”
季应祈这才冷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仍旧没有理他。
郁汀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在生气,难道是因为昨天早上的事在生气?
郁汀有些无语,没想到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却这么记仇,他不是都已经道过歉了吗?
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好在经过前一晚上的相处,他已经有些看透对方了,季应祈虽然看起来很凶,一副不好相处的冷淡样子。
只要装可怜跟他说几句软话,只要不是很过分,这人基本都会答应他的要求。
“别生我气了,好吗?”郁汀握住对方的衣摆晃来晃,摆出无辜讨好的表情。